第28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
上海滩，督军帅府。
府外的大街小巷还挂着大红灯笼，映照着新年伊始，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但整个大帅府内透着的气氛，却和街头的喜气洋洋格格不入。
冷清，无声，萧条。
百里肃清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不让府中人过个好年，连着正月已过，他依旧不愿让府内有那大喜的鲜艳红色。
年前百里肃清答应给柳西西寻找最好的祛疤医生，她便一直念叨着这件事。
但年关时节，又有什么医生会不顾阖家团圆来看病？
可柳西西依旧不依不饶，在得不到百里肃清松口之际，她便一直将过往恩情挂在嘴边。
这样的柳西西，越来越让他厌烦，以至让他连一个好年都过不了……
百里肃清清楚自己此刻是这样想的，但实际上这个年他是被什么烦琐事羁绊住，只有他自己一人清楚。
那便是，茯苓。
长乐苑没了，周围的所有院子都被封锁了，唯一能靠近的人只有他自己。
但他终究没有勇气再跨进一步，那烧灼成废墟黑礁的一片，都是他不能直视的存在。
总以为将茯苓和长乐苑两个词视为大帅府的禁忌，这样就不会触到自己心底的那块疤。
但无人提及，他的心脏却在每次跳动时都会时刻记着。
柳西西越让他厌烦，他就越惦记起那个女人。
百里肃清知道，自己这是在犯贱。
人在的时候不好好对待，一再伤害；人没了的时候却时时感叹，怀念过去。
可是，他和茯苓又有什么共同的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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