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我是弃婴。”
江胥白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你……”他猛然间懂了,“所以之前给你过生日的时候你才告诉我那是你身份证上的生日。”
Jonson深吸了一口气,没见过这么戏剧性的场面,“不会吧……”
张弛无措地蜷缩起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我妈妈告诉我的……我是被她捡来的……我从小就知道……但我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我有妈妈……”
张弛努力想将自己蜷缩起来,最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不是这样就没有那些嘲哳难听的字句?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一个人会这么难,本来是自己的伤疤,却有无数的人指着你的伤口去骂,去侮辱,所有的小细节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每个人都像是狰狞的魔鬼围绕着他,按着他的头,强迫他去承认,带着这块伤疤是自己的不对,我生来就是一个罪人。恶意没有代价,没有理由,甚至没有源头,就算是真想摆在眼前,都有人不愿意去相信。
他哭着道:“对不起……”
张弛用手撑着自己的眼角,可抵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让江胥白的心尖猛地抽痛起来。
“别怕。”他抱住了张弛的肩膀,“有我在。”
张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江胥白,他哽咽了一下,“我想回重庆。”
“好。”江胥白亲吻他的额头,“我们一起回重庆。”
临时订机票,就只有凌晨的红眼航班,一路上张弛一直一言不发。
江胥白将网上的视频看了好几遍,一对农民工夫妇,对着镜头哭诉,张弛当初是如何被拐走,音信全无二十年,他们偶然间在电视上看到了张弛的脸,只觉得和自己的小儿子一模一样,从乡亲那里凑来了路费,一路找到了北京,但茫茫人海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如今已经高高在上的儿子,只能寻求媒体的帮助,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他们做了DNA的检测,证实张弛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几次想要上门寻找儿子,想要见他一面,都被拒之门外。
整个视频完全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抨击诋毁,直接将张弛钉在了耻辱柱上。
“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啊,这一路上都有好心人的帮助。”视频里的夫妇对着镜头哭地声泪俱下,“我们不求别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儿子,一直担心他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这一担心就整整担心了二十年了。我们夫妇不求别的,就希望能一家人团聚,儿啊,你看到这个视频,能不能见爸妈一面,就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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