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时世盯准镜头中的陈敬音,抓住时机就按下快门。
今天是大四的毕业典礼,身着干净笔挺警服的陈敬音作为大四学生的代表,正在台上慷慨陈词:
“我们绝不忘母校对我们的培育,绝不忘国家对我们的期望,绝不忘人民对我们的信任!”
作为摄影师被叫来的左时世托稳手上的单反,激动地猛按快门。
“今后我们就要离开母校,以人民警察的身份分散在社会的各个角落,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维护正义!”
台下掌声四起,许多女学员都感伤地伸手抹眼泪,既是对四年的母校的不舍,更是对毕业后要面对的世界感到些许的害怕和期待。
学生代表致辞结束了,陈敬音站直身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步流星地下了台。
“啊,师兄!”左时世正激动地要跑过去找陈敬音,无奈校领导紧接着又上台准备讲话了,抽不出空闲的左时世只能目送陈敬音回到观众席,自己则继续负责拍照。
一整场毕业典礼下来,即使是左时世也觉得有些疲惫。收好单反,帮着负责场地的同学一起收拾了会场,左时世抹了抹额角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气。
“剩下的我们来就可以了,多谢你啦,小左!”负责人跑过来拍了拍左时世的肩膀,“幸亏你愿意留下来帮忙,因为有个人被老师叫走了,害怕人手不够,我正愁呢。”
左时世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客气道:“哪有,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然就你们几个人,工作量太大了啊。”
负责人嘿嘿一笑:“没办法,今天叫不到人,那几个懒家伙偷着跑去送大四了!”
又唠嗑了一小会儿,左时世准备离开。走到会场门口,左时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会场。
明明刚刚还那么多人,还有灯光,有音乐,有雷动的掌声,有在台上慷慨陈词的那些斗志昂扬的学子。
看着被收拾得朴朴实实的会场,左时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零零星星的星星在夜空中安静地微微闪烁,今晚没有月亮,路灯倒是挺亮堂。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学生喝酒吵闹的声音,可以听到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可以听到抽抽搭搭不舍的离别声。此时的左时世一个人举着相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虽然有被叫去一起送大四,但左时世都一一推托掉了。
从小时候开始就无法适应离别的场面,虽说大家分别之后也会好好地活在世界上,会努力地奋斗着,但是总是难以平静地接受分别的时光。
“你要当警察的话,生离死别是常事,要习以为常啊。”
他还记得刚入学时,来帮他提行李的正是陈敬音,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这个话题,随后陈敬音就平平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师兄……”
师兄已经要毕业了啊。
已经是离别的时刻了。
左时世伤感地停下脚步,即使没有在送别现场,眼眶也还是不争气地湿润了。
师兄现在一定在和后辈们喝酒狂欢吧,再语重心长地摆出老学长的架子,老生常谈几句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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