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掉的墨水瓶被随意的丢弃到一边,滚了滚停下。
徐薇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突然狠狠抓住安悠然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和其他女生一起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不知过了多久,安悠然只觉得自己浑身麻木,早已感觉不到什么,她紧紧蜷缩着,头顶上传来徐薇的声音,“今天先放过你,以后给我小心点!”
等她们走远了,安悠然才抬起头,动作有些僵硬,牵动到身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她慢慢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校服,攥在手里,把那个随意丢弃的墨水瓶和盖捡起丢进垃圾桶,抬头撞进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
他,在这多久了?
他,看到了?
司禹辰背着吉他,对于这种校园暴力事件,早就司空见惯了,看到她在和自己对视的瞬间有一丝慌乱,随后就被她隐了去,她长相清纯,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很澄澈,樱桃红的嘴唇很薄微抿,骨子里带着一股倔强。
傍晚的风有些凉,路边的路灯渐渐亮起来,司禹辰紧了紧手上背吉他背带,向前走去。身上的轻轻浅浅的淤青带来的痛楚牵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就在半个小时前,他的父亲醉醺醺的回到家,对他一顿暴揍,他紧紧护住头,不反抗,不挣扎。
在他记忆里,父亲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兢兢业业,平平淡淡,可是自从他母亲卷着家里所有的钱跟着工地上的包工头跑了之后,父亲整天过得浑浑噩噩,经常夜不归宿,喝得醉醺醺的,后来工作也丢了。现在会去劳务市场干些苦力活,拿着微薄的薪水,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父亲似乎把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在他身上,他挨打成了家常便饭。对于父亲,他的内心很矛盾。他跟他吵过很多次,他说那个女人走了就走了,你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你这个样子要是我,我也会跟别人跑!每一次父亲都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地打他,父亲打得越狠,他越要说。
那天他跟父亲大吵了一架,他一气之下跑出去,看到一个人对一群人,渐渐落下风,他大喊一声“警察来了!”在别人愣神之际,拉起申京龙就拼命跑,后面人狠命地追,不知穿了几条巷子,最后终于甩掉了他们。
“小子,你叫啥?今后你就是我申京龙的弟弟了,以后哥哥罩着你!”
俩人一见如故,很谈得来。后来龙哥教他打架,教他如何经营酒吧以及几条牵线的期货,龙哥的事他几乎大大小小都知道,龙哥也从未瞒过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知道的越多,越难全身而退。
昏暗的环境,迷乱的灯光,他闭上眼睛放空自我,醇厚的声音从他的喉间发出,缓缓睁开眼睛,手指波动吉他琴弦,音调突然急转起来,一个F调升到高潮,灯光晦暗晦明,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用力地唱着,唱到动情,唱到沉醉。没事的时候,他就会来夜色酒吧唱歌消遣。
夜色酒吧一群人拿着铁管出去,司禹辰拉住一个人,“耗子,你们干什么?”
“辰哥,旁边电玩的给我们穿小鞋,我们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跟你们一起去!”
“哎哎哎,辰哥,不用,这点小事儿我跟老狗就能搞定!你继续唱你的就行。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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