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枝之栖·五
陶守芝效率很高，再唐凝宴沉迷腹肌时就带领他的团队找到所需场地、租到专用棚、建好景甚至连配角都找齐。
其中钞能力的作用不可小觑。
与高效率陶守芝大相径庭的是龟爬修改剧本的杜合。
按照杜合的话来说就是：“陶导，不是我不愿意改，这些文字都是我一个一个敲出来的，删掉他们等于杀人啊！”
幸好陶守芝有午景，午景有福行，福行有钞能力。杜合再不愿意，也亲手把自己的孩子们杀了重组，使哪吒故事经典重现。
紧赶慢赶，终于在开拍一周前把剧本印出来，一本一本快递到各演员家内。
唐凝宴：......
都快开拍了才给剧本，这就是商业片的魄力吗？
没想到午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甚至不让唐凝宴背剧本，云淡风轻地说：“等着，还会再改。”
发现唐凝宴还是偷摸着打开剧本念叨，午景又补一句：“看大纲和人设就好，省得浪费时间。”
“可是我之前拍《精忠报国》的时候陶导也没有一直改剧本呀？”
“因为他只是副导演。”午景给唐凝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总导演和副导演可不一样。”
唐凝宴似懂非懂，摸摸剧本封皮上印着杜合血泪的“最终稿”，把剧本放回床头柜，和午景一起看电影了。
午景铁口直断——临近开拍的前两天，唐凝宴都在订机票了，居然又收到剧本新稿。
可午景还是没让他看，干脆利落地把平装书似的剧本往垃圾桶内一丢，继续整理行李。
唐凝宴：......
也不知道陶守芝是怎么折磨杜合的，两人到达片场后先拿到的居然不是酒店房卡，而是剧本再稿。
午景面上温和，还和杜合说了声辛苦，一到酒店就找垃圾桶再次把剧本给扔了。
唐凝宴见怪不怪，只是晚上起夜时会偷偷把剧本给翻出来，藏进自己带来的小箱子内——加上今晚这本，一共六本，全是杜合的稿子。
不知道等拍完戏一共会拿到多少剧本呢？
“会拿到十本以上。”午景冷不丁地出声，吓唐凝宴好大一跳。
转过去看才发现午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蹲在他旁边盯着那些残稿，好像在数。
“差不多，陶守芝再折腾两三个月就能拿到终稿了。”
两三个月！？
唐凝宴瞪大眼睛，跑了这么多次龙套，当了那么多次配角，都没有见过改剧本改半个拍摄周期的。
可能有，但他从来没有机会经历。可真的经历了又让人不敢动。
“可是我们签的拍摄周期不是四到六个月嘛？”唐凝宴接收到午景心如死水的眼神，瞬间理解午景讨厌和陶守芝拍戏的原因。
“他以前更浪费，只是改一个场景都要重印。”午景睫毛散开，在眼底投下浅浅的影，精神很不济。
“有一部戏他给我二十几本。类似的镜头让我演将近六十次，很烦。”
唐凝宴差点笑出声，揉揉午景的后颈以示安慰。原本还想再插科打诨，看到午景困得上下眼睑粘合，忙拉着人回床睡觉。
翌日一早，陶守芝的夺命连环CALL狂弹，把唐凝宴和午景闹到片场后才发现只是要开机上香。折腾整早，刚回到酒店想补眠又打电话让他们去试妆和拍摄宣传照。
“哪有一开始就拍宣传照的嘛。”唐凝宴眼里攀爬几条红血丝，不复以往的清明和澄澈，多了几分专属社畜的疲惫。
“杀青之前还会让你再拍一次。”午景恹着脸，撑下巴看车窗外飞逝的景色。“他想要不同的感觉。”
唐凝宴没回应，他正在看杜合发来的电子版人设大纲。
虽然剧情一直在变，好歹基本世界观和主角人设终于确定了。
世界观的漏洞被补全，原来人人向往修仙是因为仙界福利最多，会法术还活得长，说出去还倍儿有面——更别提登仙后，等于多占了一次仙界的轮回。
即使本次轮回是畜生道，只要修仙成功，不仅本次轮回享受的是仙界的福利，下次轮回时该轮到仙界还是轮到仙界。
要是五次轮回都能修仙成功，那么等于整整六辈子都是神仙！
堪称永动机！
至于两位主角——原本幼齿的江潜润摇身一变变成总是落榜抑郁不得志的秀才，宋寒安则变为江家主捡回来的小野狼。
不过毕竟是由午景饰演江潜润，陶守芝还是有些偏爱，给江潜润考不上找了个完美的原因——都是江母贪恋仙界好处，硬逼儿子去修炼，克扣他读书的时间。甚至连去考试都是江潜润偷溜出去考的。
唐凝宴：......
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而且修改后江潜润和宋寒安更gay了，这合理吗？
——什么“宋寒安对所有人防备心都很重，包括救他一命的江家主，唯独只亲昵江潜润。”
还有什么“宋寒安对当官毫无兴趣，但为了哄江潜润开心还是陪他每日苦读，假装自己关心百姓。”
更过分的是“江潜润愿意听从江母去‘修仙’的原因是江母以宋寒安的性命相要挟，他才不得不放弃仕途，前去修炼成仙。”
拜托，前面江母拿江小妹的性命威胁你的时候，你可是无动于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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