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事，你这..这.....”盛思归抖着嘴唇无法继续往下说，当眼泪低落到自己手背上和那些红色混在一起的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用的哭了。
此刻的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他憎恶自己的无能弱小，如果自己也能朝着人开枪，如果自己也能帮忙，是不是殊途就不会受这样的伤？直到此刻，他方才醒悟过来，那个时候殊途教他朝人开枪的用意。他所有的安稳皆是因为有殊途帮他承担了，若有一天殊途不在了，自己就要学会面对这些，也要学会抛下人类的身份，做一头野兽。
“别咬，出血了。”殊途抬手在盛思归的嘴唇上一抹，唇上的浅红色的血和手上暗色的血混在一起，抹在盛思归的下巴上，如一朵开到荼蘼的冶艳大丽花。
殊途摸出手机，在导航app里输入了一个地址，无感情的女声响起指引他们往前开。
“穷十三没有电话号码，但是这部手机是她给的，所以只要按一下＃和13再拨出去就能接通她的电话。”说完殊途无力的咳嗽了两声，头无力的靠在头枕上专注的凝视盛思归，盛思归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看起来比他这个受了伤人还要惨。
“不要担心，是小伤。”说完又咳嗽了几声，胸膛剧烈起伏下几处伤口的鲜血涌得更加欢快了。
盛思归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他不能再软弱下去了，不能一直躲在殊途身后让他为自己遮风挡雨。
他勉强笑了笑：“我知道的，你放心。”然后从行李里扯出两件Tshirt，用力撕开捆扎在殊途血流不止的肩膀和手臂上，最后那件Tshirt摁在殊途腹部的伤口上，再用皮带扎紧。他的双手虽然颤抖，但动作既轻又快。
“我们换位置，我抱你去后座。”说着已经下了车往殊途的驾驶座走去，然而殊途不等他过来，已经自己撑着扶手从驾驶座上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盛思归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搀扶住他，一边怒嗔他太不爱惜自己，殊途并没有在意，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最后在殊途的坚持下，盛思归还是把他放到了副驾驶座，自己坐上驾驶座，按着导航提示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化作流星蹿了出去。
盛思归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这样多的能量，源源不绝用不完似的。他不知疲倦，甚至不眨眼，油门飚到120码，周遭的一切都化成了虚无的黑色，盛思归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他只能感受到双手握着的皮质方向盘和脚下的油门。风声呼啸也吹不灭那属于殊途的呼吸声，粗重无序。每一次喘息都能让盛思归心惊肉跳，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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