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都比不上他
为了能让施年看到一场独一无二的乐队演出,身处灵感沙漠的杨司乐重新构思起了自作曲。
并且终于给乐队取了名。
“今宵?!”
陈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漓只能想到:“难忘今宵?”
陈楠翻了个白眼:“那不如叫春节联欢乐队。”
林漓:“或者,我们给您拜年啦乐队。”
陈楠:“欢欢喜喜过大年乐队。”
林漓:“恭喜发财乐队。”
陈楠:“呵呵,TV乐队。”
谢沉:“这个不行,侵权了。”
林漓和陈楠同时用一种“你居然在认真考虑”的表情看向他。
杨司乐倒是对自己的提案挺满意:“忘记什么也不要忘记这个夜晚。不好吗?”
林漓啧声道:“也不是不好,关键在于和咱们的风格搭不搭。”
谢沉想起自己看的第一场live:“其实寓意挺好。”
陈楠阴阳怪气地吹了段口哨:“来了来了,妇唱夫随。”
林漓笑眯眯地走向陈楠,把指关节按得咔咔响:“小楠楠,高三体育锻炼机会少,我觉得挺可惜的,你说呢?”
谢沉转开脸,当即改口:“就这个吧,今宵。”
陈栩一大早过来巷子里给他们开门,不是为了蹲前台听他们聊欢欢喜喜中国年的。他从抽屉里找出备用钥匙,抬腿翻出前台,不屑道:“练的都是别人的歌,有啥风格不风格的。”
陈楠跟杨司乐咬耳朵:“有路不走非得翻出来,装得一手好逼。”
杨司乐有事要求陈栩,没接陈楠的话:“陈老板,我在写歌了,录好demo之后能不能请你帮我把把关,提点建议?”
陈栩径直把钥匙扔给离得最近的谢沉:“关我屁事,要排练就赶紧,说不定明天我就租出去了,到时你们别赖着不走。水电气和清洁问题你们自己负责,进地下室排练别乱动东西,敢乱动我弄死你们。”
前天,经过长达半小时的讨价还价,他们依旧没能签下租赁合同,陈栩给出的理由是不接受暑期短租,场地只能算“借”,任何演出行为都与他无关。
杨司乐和成员们围成一圈一合计,这么不好找的巷子,这么冷清的门面,短时间内应该租不出去。于是双方一锤定音,达成协议: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不用省吃俭用抠生活费交房租,不用担心成员间因为钱的问题分道扬镳,今宵乐队尚未在地下室正式出道,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可真要说起开live,他们还差得远。
“懒得取名字”在窄巷深处,市区的夹缝中,就算附近的居民知道这儿有个火锅店,也没人知道这个火锅店干回了老本行,现在兼职live house。
所以,为了尽快达成让施年来听今宵正式首演的目标,杨司乐精心制订了暑假特攻计划——
坚持群众路线,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拘一格到处路演。广场上、养老院、公司团建、各大新楼盘,等等等等,全是进步的阶梯。
他们进能给六七十岁的爷爷奶奶们表演不插电版《东方红》,退能给广场舞大妈们伴奏《小苹果 Remix Ver.》;往深了可以改编权游主题曲为楼盘开售热场子,浅一点儿也能用《小跳蛙》哄路过的小孩儿开心。
起早晨跑练笛子,中午约陈楠、谢沉一起赶作业,下午乐队排练,分头去找商演的机会,傍晚把施年叫出来吃饭,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坐下来攒曲子……杨司乐放个暑假非但没有长胖,反倒瘦了一些,皮肤都晒黑了一个色度。
施年的暑假生活跟他截然相反。除了去医院里给牟翔飞妹妹上课,他基本不会主动出门。
八月下旬校乐团在青原有一场比赛,他得趁着乐团开始合练前多宅几天。
但杨司乐最近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每晚六点半雷打不动,一定会守在他家楼下约他出门吃饭。
第一天,他跟施正国一起吃过了,没下去。第二天,杨司乐提前一小时在微信上预约,说自己挣了点钱,想请他吃寿司。
好巧不巧,他从小就爱吃日料,清淡又有味道,听几个菜名都能流口水。
既然杨司乐诚心诚意地发“蹭脸脸”拜托他一起去探店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反正那家日料店离家不远,他不用担心跟杨司乐单独相处太久容易尴尬,姑且可以接受。
如此答应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
真不怪他意志不坚定,要怪就怪杨司乐总能在人均嗜辣如命的庆江城里找到口味清淡的美食店,一副“跟着我就好”的样子,玩儿似地带着他过街穿巷地绕,绝不迷路和冷场,让他不知不觉放下了戒备,渐渐习惯于和他四处漫步。
施正国也习惯了儿子每晚六点半会准时出门和同学吃晚饭,相当乐见其成地为自己减少了一项名为煮饭的家务劳动,主动掏钱给施年:“别总让同学请你,该AA就AA,这样朋友才长久。”
施年接了钱,一脸嫌弃地想:谁要跟杨司乐长久?
施正国看他表情别扭,突然福至心灵,凑过去捅了捅他的腰:“哦哦哦~我懂了!你同学喜欢你,在追求你?”
说到这儿,他意识到一个问题:“等会儿,你同学是男的女的?男的还好,要是女孩子,你赶紧跟人家说清楚啊,别耽误人家妙不可言的青春期。”
施年蹲在鞋柜前穿鞋,严正声明道:“男的男的男的!同学同学同学!”
顺带教育一下施正国:“爸,你要是把这想象力用在工作上,接个什么校园青春偶像剧多好,干嘛成天操心谁喜欢我我喜欢谁?”
“你是我儿子,我不操心你操心谁?”施正国踹了他屁股一脚,“不是我说,前段时间你还迷谢沉迷得不要不要的,成天谢沉长谢沉短,谢沉这儿好谢沉那儿好。这才几天,啧啧啧,我都再没听你提起过他。怎么,春天过了夏天来了,你觉得自己终于能换男人了?”
他夹着烟叹气:“施首席,给个准话,秋天又要轮到谁,我提前联系一下他的父母,提醒他们看好孩子别让他被你骗了。唉,反正我是没想到,这世界太险恶,我施正国的儿子都成渣男了。”
“谁渣了……”
一提谢沉,施年瞬间蔫气,飞快地系好鞋带就钻出了家门。
等电梯的时候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想起过谢沉了。但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理不出头绪。
电梯下行到一楼,施年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拍了拍脸调整面部表情,确认自己看起来比较冷漠了才推开单元门。
嗯,万事俱备,只欠杨司乐从树底下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然而他抬眼一看,树底下却空无一人。
杨司乐今天不来了?
他点开微信,没有任何未读消息,和杨司乐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他发给自己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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