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卡尔弗特
“你……停下。”段弦咬着牙，艰难地从唇齿之间挤出两个字。Alpha信息素的威压让他头痛欲裂，呼吸困难。
情绪激动、近乎失控的云逍，并没有及时地意识到自己释放出了攻击性的信息素，看到段弦这样的反应，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他还没有来得及去问，就眼睁睁看着段弦摇摇欲坠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
“什么？标记清洗手术？”云逍的声音透着深深的难以置信。
坐在办公椅上的医生瞥了他一眼，轻蔑道：“你不是患者的伴侣吗，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
“我……”云逍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自从段弦离开他以后，他一直都有安排人暗中调查段弦的动向，如果这段时间段弦有了新的恋人，他不可能全然不知。
排除卢逸和柏文泽，那么标记了段弦的人……只会是他自己。
那晚格外真实的“幻觉”，还有他从那时开始得到缓和的病情，在今天都得到了答案。
“不知道患者是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决定做手术，他的前任可真不是东西。”医生忿忿不平地用笔敲着桌面，噼啪作响，“Omega选择做这种手术，大多是面临着迫不得已的局面。强迫、家暴，或是出轨，Alpha做出不可原谅的事，Omega又摆脱不了标记的影响，只能去尝试可能对身体有害的手术。”
云逍眼底极深，沉默不语。
医生见云逍情绪低落，轻咳一声，“那个，我只是说一些极端的例子，不是说你们Alpha不好哈，因为我自己就是Omega，所以每次碰到类似的事情，都是站在Omega的角度去想问题，你别介意。”
云逍更介意了，因为他就是“极端的例子”，那个“不是东西”的人。
“他这次会晕倒，也是由于做过标记清洗手术的关系吗？”云逍想到在他眼前昏倒的段弦，只觉得胸口发闷。
医生点头：“主要是这个原因。他手术刚做完没多长时间，强烈的压制性信息素刺激很容易让身体支撑不住。除此之外，标记清洗手术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每个人体质不同，症状也有所差异。”
云逍的心揪了起来，“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医生的笔在桌上点了几下，“比较常见的是对一些种类的信息素更加**或迟钝，从患者的情况看，他应该是对你的信息素**的。还有就是手术有时候会对Omega腺体造成损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可能导致发情期时抑制剂的效果减弱，如果不能找到伴侣进行标记，Omega就很难熬了。”
“这么说来，只要趁早再次标记，就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了？”云逍急切地问道。
“这不好说。后遗症严重的话，患者也许不能再被终身标记。”
“什、什么？”云逍感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涌了上来，“你说他不能再被标记了？”
“不是，这都不一定。医院里不能直接检查出来患者能否被终身标记，这个，呃，需要实践去确认。”
“如果不能被标记，他是不是……”云逍有些哽咽，没有把话说下去。
他是不是这辈子只能依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而且不会有孩子了？
“临时标记会比抑制剂好用点，别太担心。如果你想要和他在一起，就得提前做好心里准备。不要一开始说得好好的，要跟人家厮守一生，没过多久就因为身体上的缺陷把人给甩了。”医生似乎对坐在面前的云逍很不放心，郑重地看着他，严肃道。
“我会的。”云逍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眼中一片真诚，“不论他的身体有怎样的缺陷，我都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对他负责。”
……
“所以说，你这是在和我道歉？”段弦正在用湿巾擦手，轻飘飘地看着云逍一眼，神色平静而冷淡。这段时间他来医院的频率有些高了，对于醒来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这种事，他已经司空见惯了，就连情绪都不会有多大波动。
云逍垂眸，“当时是我在无意识情况下标记了你，事实上我也想与你真正地结合，和你一起走完接下来的路。如果我早点知道，一定不会让你做那样对身体有害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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