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冰冷的女声反复的说:“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她的声音最终被磅礴的雨声所吞没。烟蓝顺着电话亭整个身子滑了下来,我还来不及说爱你,你就已经不再。听着雨声,有点恍惚,自己的生命力是否真的出现过陈路远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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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烟蓝终究是没有跟着禹川走。他是她整个青春期的日复一日的梦想,但当他再次走回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猛然发现,自己对他是如此的陌生,皆因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而她亦不是原来的她。于是选择,把他推至天涯。
独自一个人买了火车票如逃兵一样去了陌生的城市。后来的状态,就是走走停停,一直在路上。偶尔一次,路过一个橱窗,看到反射出的自己,背着一人高的登山包,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但是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她明了,是踏过的风景与过去的伤害把她雕刻了如今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怅然的,想着自己终于还是把过去的自己丢了。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一路走一路丢。
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总会走遍大街小巷去寻找气球,然后给自己买上一串,在阳光晴好的天气里,轻轻放飞它们,看着它们越飘越高,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曾经有人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她笑而不语。有些话,就让它腐烂在心底吧。
不过她废墟一样的世界里终亮了一盏灯,午夜梦回,正是那光,使她忘不得,怨不起。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再次回到苏城,整个城市已经变得让她生出陌生感。她坐在车上,红灯的时候,看到人行道上的路远,他俯身在扶一个跌倒在地上的孩子。
烟蓝想拉开门,想跑到他的眼前,想问他一句好不好,想撕裂阻隔在他们中间的世界。她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任凭激烈的想象蔓延着,不自知地掉下了眼泪。最后,她一动不动,红灯变绿灯,然后彼此又一次离开对方的世界。
这么多年,第一次哭泣,因为她突然懂得,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脸竟然从来没有看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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