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生出不祥的预感,心知要糟,蓄力想逃。
果然,圆觉立马抄起拐杖,强势攻来!嘴里叫嚣着:“不如趁这几天先让师公敲个痛快!”
了然自从在湛云散人那吃了亏,再不敢妄想与昔日立于武林不败之巅的圆觉住持争锋,当下只有抱头鼠窜的份,两人你追我赶,把一方小庙搅得鸡飞狗跳。
萧笙蹙眉看着那一对老少,担忧的问身边的摒尘:“是不是师公不乐意了然还俗啊?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不打紧,不打紧,”摒尘笑着摇头:“师父若要揍他,能想出千百个理由,但肯定不是因为还俗一事。”
又问萧笙:“听他说是因为想换个发型才要还俗?”
“嗯……”萧笙惭愧的低下头,小声道:“我有一次不小心说他的光头看着糟心,没想到他从此就一直记着了。”
光头。
糟心。
摒尘隐隐蹙眉。
萧笙还在道歉:“都怪我口不择言惹出的麻烦事。”
“不,这不叫麻烦。”摒尘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过日子的乐趣,本就是要使出浑身解数让对方舒坦。以后万不可再有这样的想法。”
萧笙感激的看着他。摒尘这个人,平素话不多,也不爱过问小辈的事情,可但凡开口都是至理名言,熨帖到听者的骨头里,三两句话帮萧笙卸下了心里的重担。
就像,父亲的感觉。
“好了,你要愿意看热闹就看,他们有时候能打一天,”摒尘再拍了一下萧笙的肩膀,只说:“我有事找尺素,先走了。”
摒尘少有焦虑不安的时候,萧笙的好奇心按捺不住,叶虚经的内力助他拓展了听力的局限,在一片嘈杂的打斗声中,萧笙分明听见,一向稳重自持的摒尘和尚闯进了厨房,郑重其事的询问:“尺素,你老实与我说,我这光头,你看了糟心么?”
于是冷脸的萧公子终于忍不住偷笑出来。
了然蓄发的事就这么定了。春去秋来,他的光头先变成毛寸,又变成不伦不类的齐肩长发,有大半年都活像个胡人。
第二年,他终于能在头顶束起发髻,脱下僧衣之后,英挺的俊脸在黑发的映衬下更有温柔的风姿;撩人的梨涡没了僧衣的加持,显出几分戏谑来,笑起来令人头晕目眩。
总之,好看,太好看了。直叫人挪不开眼。连长久来已经被了然折腾得没力气跳脱的萧笙,也重新生出了求欢的兴致。
事毕,萧笙伏在了然的胸口轻喘,一面还爱不释手的把玩他的头发。
“这么喜欢啊?”了然忍俊不禁,宠溺的问他。
“嗯。”萧笙点头,十指笨拙的想把他的一束头发编成辫子,呢喃道:“我看至少还要三五年,你才能留出李公子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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