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数着手里的筹码。一僧一道和双刀,浮屠宫的无影剑和叶虚经,还有传说中的大铭宝藏……
够了,足够了。朝堂上那帮恶犬各自为政,并不全是高公公的人;他本就是行伍出身,将羽林军用得得心应手的;手里的筹码个个都是实在的。
只要能用好,足够他翻盘。
白晔一夜未眠,四更起床梳洗换朝服,准备上朝。
一百二十七、封王拜相
白晔不解释数月不早朝的原因,自然也无人敢问,只当他人到中年偶尔犯懒。
皇上掩耳盗铃,臣子们一致装傻。好像谁还不知道他是吓得不敢回京似的。
早朝一如既往的繁冗压抑。乍看说的是山南道赈灾不力和剑南道流匪肆虐之事,实则是葛鲁两家互相指着鼻子骂对方失职,反正事情注定无钱解决,不如借题发挥可劲泼政敌脏水。
白发苍苍的柳太师难得来上朝。他是白晔最倚仗的老臣,白晖起事当年求来的高人,拜为太师。柳太师在京城根基并不深,且性格古怪,是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花了二十年也无法拉拢的人。他年逾古稀,得了赐座,端坐在上首静看这出闹剧,不发一言,似乎并不感兴趣。
白晔眉间微蹙,只觉得索然无味,一心想要早些退朝。
尚书令杨玉林也是个老油子,适时站了出来。他与先帝渊源颇深,白晔小时候还得尊他一声“严伯父”。故而这次买官卖官的案子虽把吏部尚书、侍郎以及他们上边的左右仆射一并拉下水,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最次也是羁押待审,可唯独没有动劳苦功高的严大人。
白晔羞于承认,他其实是动不了。
严大人张口就来:“吏部主官缺位,职缺太多,已然濒临瘫痪,无法正常运转,恳请皇上选拔良才,填补职缺。”说罢又要呈上折子。
皇上不用想也知道,那折子上定是一串冗长的名单,无非是各家的儿子侄子女婿外甥,他在里头再怎么挑拣也选不出好货色。心道那彭公子舅舅就是在京城做倒卖官职的中间人,供出了严家不少事,你自己一屁股屎没擦干净,还敢在这盘弄朕,于是根本不让人接那折子。
严大人僵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尴尬。
沉默良久,皇上沉吟道:“关于吏部尚书一职,朕已有了人选,不必再议。”
严大人只觉得五雷轰顶,昨日皇上深夜回宫,多少人一夜没睡在探听八卦。他略加思忖,开口道:“臣知皇上笼络了不少能人异士。可那萧公子是个江湖人,手上还有累累命案,不宜担任朝廷命官。”
皇上蹙眉:“严大人消息倒是很灵通,朕说属意他了么?”
“这……”严老咽了口唾沫,倚老卖老,硬着头皮往下说:“至于了然师父,不仅是个江湖人,还是个出家人。即便贵为皇亲国戚,皇上此举也有失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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