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一转眼,向荣的肚子已经九个月了,挺得就像抱了个大西瓜,向荣自己倒也没觉得行动起来笨重,她整天忙里忙外,忙进忙出,活像一个灵活的大胖子。
婆婆说是来照顾向荣的,但怎么看都像是向荣在照顾她。
她不买菜,不打扫卫生,不洗衣服,不接送豆豆,除此之外,向荣实在想不出这个家里到底还有什么可做的。
对了,她要蒸饭的,把米放进电饭锅里,洗一遍,放好水,插上电,按下煮饭键。
搞定。
还有一个事情婆婆是值得别人为她点赞的饭后洗碗,她是绝对要抢着干的,任谁都别想捍动她在这个家里的洗碗地位。
如此说来,婆婆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她的到来,于这个家而言,恐怕应该大概还是有点贡献的。
向荣自认对这个婆婆从来都有深刻的认识,然而,她离圣人还是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有一天,她一个人挺个大肚子,从菜市场拎了二十斤水果和菜回家。走到小区楼下时,累得实在受不了了,她喘着粗气把东西一股脑儿放在长条凳上,拍了照片,发个朋友圈“十年看婆,十生看媳”。
那是无声的呐喊和喧泄。
离生产还有十几天的时候,婆婆果然旧病复发,说要回老家掰苞谷,据说家里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风,苞谷全部倒在地里,不收就会烂掉。婆婆早忘了当初她说自己“要来城里照顾向荣坐月子,带小孙子,苞谷就请人掰”的誓言。一阵风似地跑回老家掰苞谷去了。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李鹏飞是有多了解自己的这个妈,才会不听家里人的劝告而预定下那个月嫂?向荣苦笑。
向荣很顺利地生下二宝,取小名叫喜喜,意外得来之喜,除了喜喜是个男孩儿不甚完美以外,其他一切都好,夫妻俩是很希望生个女儿的。
向荣亲切地称呼照顾她的月嫂“邓姐”。邓姐照顾孩子照顾得很细致,向荣很放心。更让向荣觉得这两万块钱花得值的是,向荣这次真的有了被照顾的感觉。
在医院那几天,只要孩子不哭,邓姐就马上帮向荣按摩,她说打了那么多麻药,按摩对身体尽快恢复知觉有好处,这个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向荣不知道,但是邓姐的敬业精神确实感动了她。
铁制的病床,全被邓姐用毛巾裹了一层,她说,虽是六月天,但铁床是冷的,怕向荣把手靠在上面落下病根。
向荣的饭菜她要一口一口喂,说打着吊针,怕血回流。
向荣的睡衣,她一天要换上几遍,说坐月子的女人虚汗多,容易湿衣服,得赶快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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