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多事之秋,向荣还没从搬新家的喜悦中走出来。她姐姐和姐夫离婚了。
姐夫和一个女的好上了,好到什么程度?是拉手?是亲吻?是拥抱?还是上床了?她不得而知,她姐说的是:“你姐夫又恋爱了,我们孩子都到找媳妇儿的年龄了,他还有脸跟个小姑娘谈恋爱,我也求个清静,离了。”
然后,再问什么她都不说了。
这婚离的,波澜不惊,平静得就像没有风雨的湖面,安静祥和。难道说,人到中年果真看透一切,看淡一切?
更糟糕的是向荣他爸住院了。
向荣赶到时,爸爸还在昏迷中,妈妈守在病床前。看见向荣来了,轻轻地叫了一声“三妹。”声音小如蚊虫。
早上,向荣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她爸爸生病了,胸口痛,痛得汗水都流出来了。她赶快联系老家的一个医生。几分钟后,那医生给她打电话,说情况严重,必须马上送医院。换作别人,向荣肯定要问清楚是什么情况,她爸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在向荣的记忆里,她爸就是个恶魔,她们之间没有父女情,这么多年能把他当父亲一样尊重,完全是因为她妈妈这根感情纽带的存在。
向荣二话没说,先打了120,再联系老家的车辆,把她爸往县城方向送。从她娘家到县城有接近三个小时的车程,这样让人把她爸爸送到半路与救护车会合,能赢得很多救命的时间。
电话遥控完一切事务后,向荣才给李鹏飞打电话,她让李鹏飞按时接送豆豆,她马上赶去县里。
李鹏飞问“哪家医院?”
“县医院。”
“我送你去。”
“喊你接豆豆,你去了,谁接他?”
李鹏飞和向荣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一个亲戚,真有什么事的话,连帮忙的人都没有一个。如果是个什么物件倒也好办,总能找人托付一下的,但豆豆是个大活人,而且自尊心极强,向荣坚决不会把他托付给任何人的,到哪儿都把他带上。
“哦哦,好嗯,几点钟放学?你刚才说。”李鹏飞问。
向荣边换衣服边对着床上的电话大喊“中午十二点,放学点在正对校门的左边,一直往前走,墙上贴了一张大红标识,上面写了“二7班放学点”,你就在那里等。”
“哦,要得,要得,晓得了,你慢点,别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嗯嗯?二几班呢?”
“二七,”向荣又补充到“我等下给你发信息过来。”
李鹏飞说“那倒不用,记住了,二七班。”
向荣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看到了她憔悴的妈妈。她妈妈看到向荣,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向荣,带了哭腔说“你爸胸口痛啊,痛得打滚。”然后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陷进两条深深的皱纹里。
向荣把她妈妈扶着坐下,走到床边喊了声“爸?”
没有反应。
“还是昏迷的。”妈妈说。
“医生有没有说怎么了?”向荣问。
“没有,检查了,结果还没出来。”妈妈担心地说。
向荣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今早起来都好好的,”妈妈开始絮叨似地说起来,“他还给人理了个头(向荣的爸爸是个理发匠,专门给农村老头老太太修剪头发,年轻人是肯定不找他的。)我做好饭喊他,他就说胸口痛,痛得历害,我把他扶到床上,看见他头上的汗水啊,就一颗颗地往下滴,身上也是,我去找止痛药,回来他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了,我才赶紧给你打电话。本来都说不给你打的,你那么忙,但我看你爸痛得实在历害,你姐他们都在外面打工,我想还是快点给你打电话才行。这是怎么了嘛?早上起来都好好的,也没吃错什么东西,昨晚吃的肉丸子汤,他也吃得不多嘛,倒是喝了两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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