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笑了笑。
是啊,马上就能回去了,这几个月来,苦不堪言。
战争……战争是人过的日子吗?
他已经感觉不到苦,感觉不到累了,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尽快回到素城,成功完成任务,然后把卡特的身体调理好。
欧文伸出手臂,杰森握了上去。
两只手臂用力握着,青筋爆出。
“最后一战。”
“最后一战。”
杰森带着几个人进去了。
在踏入寝殿的那几步里,他的脑中开始浮现少年卡特的样子,浮现凯瑟琳的容貌,浮现卡特自凯瑟琳死后这几年黑暗无边的日子……
越走,他的步伐就越沉稳。
仿佛去见一个故友似的,仿佛在自己的寝殿内行走。
丹尼尔果然在这里。
他老了,老态龙钟,躺在床上,喘气的声音很大。
周围空无一人。
“你来了。”他在床上努力发出声音。
杰森站在门外。
丹尼尔转动脑袋,看到了门口的人,努力眯起眼睛,仔细辨认过后,终于看清了:“不是你……呵,我以为他会亲自来。”
他的声音近乎自言自语,又像是梦话。
按理说到这个年纪,所剩的日子没多少了,根本用不着骑士团白费力气。
“他们都走了,都走了……”
他指的应该是侍卫们。
杰森手持长剑踏了进去。
“我的……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还没死。”
“哦……”老国王似乎有些不相信,圆睁着眼睛,脸颊颤抖。
“不过他现在应该很痛苦。”
老国王愣了一下,呼吸更加急促,老泪横流。
“我的儿……我的儿……你们……你们不得好死!我早就知道……那个王子知道所有事……他会来报仇的,但我没想到,来的竟是你……”
杰森想说,来的如果不是他,他是没机会说这些话的。
“啊,杀了我吧……死而无憾了,可惜不能亲口告诉他……他的母亲,凯瑟琳,早已是我的人了。你、你以为亚当不知道?不然……他怎么会见死不救?不然……那个贱女人怎么会主动寻死……哈哈哈哈,他那美丽的母后,真是万人骑……”
话未说完,沉冤剑便刺入他的喉咙。
杰森后悔听他说这些废话。
丹尼尔死得过于顺利。
杰森闭上眼,彻底松了一口气。
好了,可以回去了,可以去见他了。
*
欧文在殿外焦急地等着,就在他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担心不已要进去时,听见殿内发出一阵声音……欧文驻足,辨认出那是发箭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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