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亲手夺过来的。
“你不知道……”
“我知道。”杰森说，“我知道。”
卡特皱着眉看他，带着疑问和探究：“你……见过了？”
杰森无言。
卡特盯着他，盯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也知道……我是个弑父杀兄的恶魔了。”
“你本来就是恶魔，这我一早便知道。”
卡特沉默。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所不知道的。”杰森看着他，迎接着卡特再次吃惊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的父王，临走之前，心心念念的，便是你的母后——凯瑟琳。”
67 战争的定义
卡特并不吃惊。
杰森也料到了。
当初在斯嘉丽闷死亚当的最后时刻，门外的卡特不知道站了多久，不知道看进去了哪些东西。
卡特当然知道父王一直爱母后，尤其在最后时刻，他笃定了父王的心思。他的母后那么美貌，温柔，这世上不会有男人不喜欢她。
他太知道了。
可事实是，即便如此，他的父王还是冷落了他的母后十几年，尽管凯瑟琳后来为他诞下了龙凤胎，这也扭转不了亚当的态度。
亚当惩罚了凯瑟琳十多年，直到她死。
而造成母亲这样的悲剧的，直接原因便是卡特。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恨着恨着，都不知道自己在恨谁了。好像恨任何人……又好像只恨我自己，到后来，为了说服自己，为了使自己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我开始只恨别人。”
卡特淡淡说着。
“你竟然知道……杰森。你想说的，无非是我父王因为深爱我母后，才留我这条性命，并一直给我王子的身份，到最后也没有揭穿。”
“不，不只是如此。亚当最后为何把政权交到你手里，你忘了吗？为何让你监国，而非奥格斯格，忘了吗？你还认为王位是你自己夺来的？别傻了……”他来到卡特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陛下，这王位，本来就是你的。”
卡特不出声了。
良久，他道：“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我想让你，更心安理得一些。”
卡特苦笑。
“不说这些，我也会心安理得，你忘了我是怎样的人了吗……事到如今，杰森，只有你，只有你还一味天真地为我考虑，你病得不轻。”
杰森站了起来。
只有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有多需要信任，多需要陪伴。
“杰森，我去不成了，复仇的任务……交给你了。”他抬起眼皮，浅色的睫毛下更显得眼神苍白无力，“我不管其他，你只要杀了丹尼尔那个老混蛋，便是大功告成。”
丹尼尔，巴顿，埃里克……
放心，他都不会落下。
杰森弯下腰，轻轻捏住了他的手臂：“陛下，这个国家还在等着你。”
贝克找到他们的时候，看见远远的大树下，国王的脊背微弯着，看着地上，而杰森半跪在他面前，一手握着他的臂膀，凝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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