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怎能不感激？
他太意外了，太意外了。
此刻，他不想让他再走一步，他来到他的面前，注视着他，笑意终于溢出面孔。几个月不见，卡特沧桑了，杰森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眼角多了一些皱纹……
是一直就有，还是这段时间才有的？
杰森忽然发现，自己未曾了解过卡特，也未曾仔细端详过他，未曾审视过他的面容，未曾对视过眼睛。
而在此之前，他在他的寝宫里朝夕相处了半年时间。
杰森忽然低下头。
卡特的笑意减去半分。
当他抚摸着杰森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人眼睛里出现一湾湖泊，水波荡漾，把他的心搅得细碎。
他失笑，眼圈也红了。
杰森强忍悲痛，内心有许多话想讲，可都闷在嗓子眼，一句也讲不出来，一声也问不出来。他不敢问，不敢破坏此刻的意境，不敢丢失这一瞬一息观察卡特的时间。
他第一次体会到五脏六腑都在颤动，明明痛彻心扉，可是却无比幸福的感觉。
“别再胡闹了。”卡特指尖抚摸过他的眉眼，看到了一双完好的眼睛，那眼睛已经不再是纯质的蓝色……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心存感激还来不及。
“我要向夏国致谢，以后每年，我国的货物他们随时可以来交换，以最低的价格。”
杰森皱起眉头，将鼻间的酸涩倒回去，他的眼泪终究是滑落出来，卡特视若不见，深深望进他眼睛里。然后杰森终于淡然地笑了出来。
“那你的国家，可要吃亏了。”
“我的国家，永远不亏。”
“一个骑士团长，可比不上那些长车长队的隆冬货物。”
“一个杰森，比得上。”
62 你有信任的人吗
卡特带他再次去了冰室，这回，他将凯瑟琳抬出冰柱，命人在王室墓园寻了一块绝佳的墓地，安葬在那里。没有大张旗鼓，没有繁琐的礼仪，只有几个人安安静静地送别。
杰森和杜克进行了一次很长的谈话，在谈话中，凡是提及卡特过去经历的，都在杰森心中与那个“梦境”暗暗重合。他还详细询问了有关卡特的病情，这才知道，自从他开始修炼移位大法和牵引术后，身体便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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