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我也不会死，顶多完全瞎了而已。”
“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欧文忍不住，痛心地看着那被绷带遮住的眼睛，“你不是个疯子、傻子，你明明很聪明，很理智，你也知道错不在你……其实，错不在任何人。可你还是将自己弄伤了，何苦呢？”
杰森的嘴唇微微颤抖，不说话。
欧文也不忍多说，他知道那双蓝色的眼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杰森此时一定在脑海里重现凯瑟琳的面容……
一旦将凯瑟琳的脸庞和自己的脸庞融合，杰森心里便有说不出的痛。那痛像小刀，一刀一刀剜着他的心口。
他只当自己是被骗了。
许久，他道：“没了这双眼睛，我才是真的我。”
“你以为，是这双眼睛的问题？你痛恨它、伤掉它，原因在于你在意它。你在意它所给你带来的一切，也在意因为它所失去的一切。杰森，你并不需要以此来证明什么，错不在眼睛。”
“是的，错在我。”
错在他先动了心。
欧文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忍再说下去，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现在有个机会，夏国的使臣来我国做贸易，不久之后，你我二人会率出使队去往夏国，在那里呆几个月，然后再回来……在那里，或许会找到治疗你眼睛的良方，夏国又很多奇异的药术。”
“是命令吗？”
“……是。”
杰森沉默了，欧文也沉默了。
只要是命令，就证明他现在还被卡特掌控着，还在遵从他的意旨……
他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他！
杰森愤而抓起手边的纱帐，一个用力便要扯下去，无奈卡特的所有床具用品都是极好的，这一扯没有将床帐撕破，却乱用了杰森身上的力气……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嚎，绷带上顿时渗出点点鲜血来。
杰森松了手，疼痛迅速侵袭整个头部。
好像无数毒虫在啃噬，无数剪刀器械在围剿，他的肌肉将近扭曲。
欧文大惊，起身按住他的双臂，叫来室外的侍女，取出神医留下的备用药品：止疼药、凝血药，还有镇定情绪的药……
几个人忙活了一通，这才使杰森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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