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就对了、就对了!”克劳德收回手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呼出一口气,“果然啊如我所料,陛下不会杀了你,如今看来,他不仅不会杀你……还对你很好……”
杰森涩涩一笑。
“怎么,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你拿着钥匙?”克劳德看到了他手中的钥匙,放松地笑了笑,“陛下真的对你不薄。”
杰森不想听他提卡特的事,转移话题:“克劳德,你最近身体如何?”
“还能怎么样呢?还是这个老样子……不过,我听你的话了,最近喝酒喝少了!真的,就是有点难受……”
他强颜欢笑,可是杰森一眼便能看到他的酒壶,这里熏天的酒气和他此刻的亢奋,一概表明他并没有在戒酒。
杰森不忍拆穿:“那就好。”
两人沉默了会儿,似乎一直惦念着某个话题,可是又对其有所顾忌。
“陛下,出征去了。”最终,杰森说道。
克劳德果然一直在等着这句话,他忙打起精神,问道:“是去边境了吗?我的梦真准,我就梦见陛下出门了……梦见两军开战,打的是不可开交,陛下还……还负伤了。”
“不是出征,是巡视。”
“哦……哦……那就好。”
杰森从身后拿出一瓶酒来,又拿了些药丸,递给了克劳德,解释:“前两日陛下赏赐的好酒,不浓烈不伤身,对睡眠有益,我猜……你应该喜欢。这些药丸,止痛的时候用。”
克劳德低着头,看着手上这些东西,沉沉地笑:“好,好,多亏你还记得我,记得我这个老家伙……这酒,这酒,真香啊。”
他打开盖子,沉醉在香味中。
自从来到这里,还从未喝过这么好的酒,而卡特熟知各种美酒,对酿酒颇有兴趣,只是送给地牢的,一直都是劣酒中的劣酒。
克劳德想不到,有生之年喝到的卡特的美酒,竟然是杰森送来的。
他欣喜不已,可这欣喜中又夹杂着浓稠的心酸。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杰森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地下城看看,您老人家……歇着吧,记得保重。”
“小仓鼠啊,你可真是个知心人,我克劳德没白信你,没白护着你……”
在克劳德喋喋不休的感慨中,杰森向隧道尽头走去了。这个过程他不忍回头,不忍看到克劳德满面老泪的脸庞,不忍听到他苦涩发闷的声音……
他走着,正如他第一次前行时那样,也是有身后的人在鼓舞着、提点着,于是他拿上宝剑、穿过黑暗,向着未知的尽头走去。
正如他逃越地牢时,身后那个发抖的声音说道:“如果降罪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杰森这才发现一路走来多少人护着自己。
于是他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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