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子，我和你外婆从来没有想要怪你的念头，你是我们的家人，我们怎么舍得怪你呢，你是我的孩子啊。”
“……对不起。”陆任嘉眼眶泛红，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封闭内心，到底浪费了多少美好的时间，辜负了多少的信任。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手背上突然被砸下了一颗眼泪，陆任嘉惊讶地抬头，陆心妍眼底已经是一片湿润。
“妈……”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怕你不会原谅我，怕你一气之下就离开，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羞愧地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纷纷流出来砸在瓷砖上。
陆任嘉不敢用力呼吸，像是被按下行动开关的机器人，坐在椅子上，没有力气挣扎。
心脏有力地、毫无规律地跳动。
对陆心妍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忽然莫名有股抵触。
“当年我未婚先孕，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五个月了，我没有办法打掉你，所以……生下你之后我就送到了福利院……对不起……”
陆任嘉脸色苍白如纸，他蹙着眉尖，歪头茫然地望着陆心妍，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您一直都知道，我……我是您儿子……”
陆心妍低泣着点头。
惊喜、悲伤、遗憾、难过，各种情绪纷涌着在心里划过，他的呼吸断断续续，就像做着一场梦，用力呼吸整个梦境都会破碎。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怨我，所以我不敢告诉你。”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怪过您，虽然小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我没有，但是您出现了，您给了我一个家。”
“后来……后来我知道了我就是您儿子，我不知道您是知道还是当初随便选了一个小朋友，不过我一直都在庆幸您选了我。”
他温和地笑着，澄澈的眼底聚起一圈一圈的光芒。
封御谦过来的时候，陆任嘉和陆心妍还在房间里。
他坐在封歆瑶身边，和她一起看动画片，封歆瑶把作文拿给他看，两只眼睛都期待地闪着，期待能听到称赞。
封御谦看着作文，嘴唇紧抿着，迟迟都没有说话，封歆瑶渐渐感到害怕。
他忽然笑了，看上去似乎很高兴，指着最后一句道：“我是爸爸，小叔叔是妈妈？”
她搞不清楚封御谦此时的心情，犹豫地点头，身子还往后退了一步。
“有眼光！”封御谦高兴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环着她的身子，“我教你，小叔叔的名字呢，是嘉。”
他拿出铅笔在纸上有力地写下“嘉”。
“这个名字是歆瑶妈妈取的，幸福快乐的意思。”
“好难啊……”她感到新奇，同时嘉字对一年级的小朋友有点难度，她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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