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缜不陌生，那都是顾长歌自己伤的。
“多么可笑……”殊荣如今面对祁缜，才惊觉自己的无能为力。他身为当朝御医，自认从小学医，为的自然是祁缜。
可是，他治不好祁缜的枯血症，一次次看着这人虚弱不堪，到了今日，他以为，他可以治好这人的枯血症，却解不开祁缜身上的毒。
这几十年来，祁缜等了他几十年，那么现在呢，这人还能等他多久？
“我学医救人，为了你的病，学尽天下医学，甚至入朝为官，只不过想看更多医书，到了现在，我却救不了你。”他看着顾长歌一天天奔溃的模样，看着祁缜整日整日痛苦虚弱，为什么这孩子，到了现在，他苦了这么些年，这上苍，为何不可怜他。
“我想……离开王府。”如果这就是宿命，祁缜是当真后悔了。他就不该与顾长歌相遇，他如今给予那孩子的，哪有什么情爱温柔，哪有什么欢喜幸福，他给他的，全都是痛苦。
“为什么？”殊荣不明白，这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为何要走。
“师兄，你知道么……”只有在这人面前，他才能说这些，将自己心里的恐惧与脆弱给殊荣看。
祁缜趴在殊荣腿上，这人温柔的双手，摸着他的脑袋。
“我很怕死……更怕，小歌看到我这样。”
祁缜在顾长歌面前，即使身子变成了这般，他能告诉他的，只不过一句不怕，他会一直在顾长歌身边。
可是这么久了，他知道的，他陪不了顾长歌太久。那孩子还年轻，也许，将来还会遇到什么人，那个人，会比祁缜做的更好，会让顾长歌开心，会一直陪着他。
他的小歌，会忘了他，从新开始新的生活。这些，他从来没有告诉顾长歌，他心里，其实他心里，又怎么想这样，把心中挚爱的人，让给别人。
“小歌今年才二十五啊……师兄，他，才二十五的年纪，他还有很多个二十五年，可是我没有。”是他自己，明明这般年纪，还偏偏祸害了顾长歌，是他自己，明明顾长歌忘记了他，他还那么不顾一切的闯入那人心里。
“我怎么能让他亲眼看着……我最终都会死在他眼前。”这份恐惧，他如何告诉顾长歌？
他倒好，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甚至无法开口哄哄顾长歌。这样，对那孩子，太过残忍了。
“师弟啊……当真这一份情爱，是不该么？”十几岁的差距，对于这样的情爱，看着顾长歌如今的模样，殊荣也是茫然。
当真不该如此么……
“你知道么，我什么都不怕……只怕我这样，对他，只有折磨。”活着的人，被丢下的那一个人，才是最可怜。
祁缜不知道自己病了多久了，顾长歌呢？是否每天，都是那般，度日如年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离开了，他，会怎么样？”这一份感情，殊荣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看好顾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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