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缜抱着那个孩子，四处寻医问药，却只能看着孩子死在自己怀里。
一把黄土，他将那孩子埋了……
如何能够想到，如今这孩子，还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江湖令呢，把它给我。”洛霖哪想和这人说这些洛天对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祁缜杀人，就该偿命。
这么多年，他活着，不就是为了报仇么？不，他现在想要的，除了报仇，还想要江湖令，成为江湖第一人。
“你当时抢了军饷和粮食，后来伤了南宫贤，都是为了我么？”
“怪只怪，你自己爱上了顾长歌，怪只怪，你能为一个男人，不顾一切。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找顾长歌，我当然知道这人对你有多重要。既然我武功不如你……”
“原来如此。”并无惊异，这样的事，并不难猜。
江湖不与朝廷，这么多年来，确实如此。若不是顾长歌出现，这样的事，从他接管了江湖令之后，从未发生。
“那你现在，为何不动手杀我？”
“我需要动手杀你么？”
“你要江湖令，在那之前，绕我一命。”
“你还记得，当日，我给你的药丸么？”
“你觉得，我会那么傻么？”
“你不会，可是剑上有毒。祁缜，你现在很开心对么？顾王爷对你很好。在你成了瞎子聋子，无法开口说话之前，一点一天耗尽性命之前，好好享受一下，这二十年来，得来不易的温情吧，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八月八，你召集江湖人士，到时候，我会把江湖令给你。”
“好，我等着你，当然，你若不愿，我不介意，让那小王爷，陪你一起去死。”
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眼前人已经离开，祁缜回头，看着站在院子门口的人，握紧了十指。
这一切，他该如何开口。
“我，我再去，弄一份，你等我回来。”顾长歌只觉得茫然，他似乎什么都听不到，手里的云吞面落在了地上，本能的蹲下身子，想要将碎了的碗捡起来。
颤抖的双手，总是伤了自己。想要起来，却觉得膝盖似乎废了，没什么力气。
“松开手，你看，都伤了。”顾长歌终究是孩子，在祁缜眼里，这人从来没有变。
那握住玻璃的手，不断握紧，鲜血滴落在地上。
“我不要松手，我没事，我去给你弄新的，我去，我再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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