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家里让他去伺候他，他那样子怕生的人，真不适合在外面和谁多说几句。
第一次见到顾长歌，那孩子还有些肉，一双小眼睛打量着站在大厅上的他。
祁缜根本想不到，在他惧怕的时间里，那小娃娃却突然从椅子上爬下来，走到他的面前，一下子抱住他的腿，抬头看着他。
那双眼，眼里的天真可爱，让他忍不住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吓得一旁的母亲让他快些松手，别弄脏了人家小公子。
祁缜一下子松了手，他确实被母亲的反应吓到了。那小娃娃摔到了地上，突然就哭了。
本来该被惩罚，结果小娃娃哭着喊着要他抱。
他还记得，他比顾长歌年长十岁有余，从相遇开始，他总是抱着他，什么事都不需要做。
并不是他没事做，而是顾长歌就让他抱着，一放下就哭的厉害，家里的主人，到了后来，什么都不让他做，就让他抱着顾长歌，那孩子喜欢什么，就陪他做什么。
祁缜抱着顾长歌，一抱就是两年，从那孩子两岁，到了四岁。若不是后来祁缜身子不好，顾长歌心疼他，也不知道他还要抱着那孩子多久。
“怎么的，你是咒我，也受伤，然后让人伺候？”顾长歌没好气，这人怎么说什么话都不让他喜欢。说起来，他不缺人伺候，哪需要这个人。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被顾长歌误会了意思，祁缜哪还能顾着自己的肚子，接过顾长歌手里伺候他吃饭的东西，扶着床起身，将东西放到桌上，又回到床上坐下。
“那你要说话算话。”知道自己小气，顾长歌只觉得这人太小心了，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只觉得什么都不合他的心意一般。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小气，只是随口一说，这人就当真了。
“我说话算话，我会保护你。”
祁缜说的认真，当初是他自己没有遵守诺言，如今这人给他机会，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府里的主人都说顾长歌不会说话，确实，祁缜第一次见到顾长歌，那孩子话语都不清楚，什么要求，都是哭着指着。
结果有一天，他抱着顾长歌在花园里，看着那围着牡丹的蝴蝶，顾长歌开口的第一句话，他一直记得，想来再也不会忘记了。
缜哥哥……
那孩子说的第一句话，喊的第一个人，是他的名字。
祁缜曾经听家里人说过，孩子生下来，开口喊的第一个人，生来命苦。他本是不信，可是母亲说过，他喊的人，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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