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凝最后的话已经很难讲出口了，几乎都是气音发声，“该是……赎罪的时候了。不要……不要试图去和他们对抗……因为我……也希望你……”
常若凝紧紧捏着王景的手。
“常安……”
王景立刻反握住常若凝的手，语气中的满满的哀求和绝望，“若凝……别走……”
常若凝听到这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嘴角那一抹淡笑却不减。
感受到手里已经没有了和他一样的力度，王景紧紧搂着常若凝，将头埋进常若凝的肩窝，就坐在这冰天雪地中一动也不动。
花笙不忍再看，背过身去站；蓝玉和丘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此时正并排站在一起，蓝玉眼露悲痛的看着那对阴阳相隔的伴侣。
而丘，则静静的盯着地上的血。
花笙看到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心里更是难受。 还好他不必体验这人世间最真的感情，太痛了，看着就痛。
一百二十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常若凝就死在花笙的院内，这让花笙觉得自己才是杀了她的那个人。
这也算是间接的杀害，花笙知道自己跑不了。
柯弈获得消息，连夜赶到花溪堂，坐骑都省了。
“你如何？”
花笙满目愁绪一脸苍白的转身看着柯弈，“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狠毒。”
柯弈走上前两步，“这与你无关。”
花笙无力的坐下，摇摇头，“有关。”
柯弈盯着花笙，“你早知这样做的后果？还是说你一开始就不想让常若凝活？”
花笙摇头，“不。”
花笙顿了顿，也没有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动机，“牵制住常安居让她不再与朝廷合作，对我们自然是有利的；同样，也能牵制住王景。”
花笙叹口气，“吏部；负责官吏的管理，考核与升迁，如果能安插进江湖的人，用处太丰厚；可是怎么才能让一位年近半百的朝廷要员为了我们去背叛朝廷？”
柯弈真是没想到花笙的手段已经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柯弈接过话道：“所以永明帝杀了常若凝，王景一定会深恶痛绝不遗余力的帮助江湖对抗他。”
花笙低头，“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将常安居合并下来，有常若凝在手，不怕他又不是有二心。”
花笙有了些许力气，站起身，背过柯弈。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永明这么心狠手辣。但凡不与他合作的都要赶尽杀绝……”
“不过我想我已经知道他的弱点了。”
柯弈不动声色地看着花笙的背影，“你有没有想过，失去常安居的常若凝，会自尽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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