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摇头，“不是你太傻，是你太傲。”
莫然手抚胸口，强撑着站起身，摇晃道：“你……我居然会败在一个丫鬟下人手上……”
花笙轻笑，走出蓝玉身后，“她可不是一个丫鬟那么简单。败了就是败了，只怪你自己，怪不得别人。”
莫然冷笑，“你会好到哪里去？知道你活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既然出手，我自有这个打算。如果你想要莫颜馆输的不那么惨，不如我们聊聊你是受何人指使。”
“你这么神机妙算，何不自己算算？”
花笙勾勾嘴角，“神机妙算谈不上，我就没想到你会只身前往。正如蓝玉所说，你太傲气，混迹江湖，没有本事就不该傲气。”
“指使你的是永明帝对吧？你以为最后他会许你荣华富贵海誓山盟？”
听了这话，莫然呆愣在原地。
花笙摇头笑笑，往前走了几步，“馆主你还是太傻，在江湖上这么久，你怎么还相信男人的那套谎话呢？他要的是整个江湖，你不过是个棋子，用完就用完了，丢掉有何可惜？”
莫然退后几步稳住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
话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说了；抓获莫然侍卫的护卫们也都满载而归，柯弈从后出现，看了一眼花笙，“没事吧？”
花笙摇摇头。
莫然突然笑起来，声音很轻却笑的明媚如花，又带着个中苦涩，“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可是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想要投靠朝廷的只有我一个么？今天我莫然死了，明天还会有莫然来的……”
莫然轻将胸口的手放下，“战争之所以残酷，就是因为一旦开始，便不能停下，直到有一方输掉一切，现在，我也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莫然这句话说完，突然猛起身朝花笙方向扑过去，动作十分迅速，藏于手腕中的锋利匕首依稀可见。
然而花笙丝毫没有后退。
这里也不再是昔日以和为贵的花溪堂了。
莫然离花笙还有数丈远，就被从后一刀刺进心脏。
莫然口吐鲜血躺在地上。
身后的丘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
花笙闭上眼睛侧过头，不再去看。
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就像莫然说的，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
蓝玉于心不忍，走上前去蹲在莫然身旁，“需要我做什么吗？”
莫然勾勾嘴角摇摇头，身体有轻微的抽搐。
蓝玉轻道：“也许你说的对，这世上很难有不被欲望驱使的人；但是我相信，这世上也一定有正直无私，不忘初衷的人。我会找到的……”
莫然笑笑，献血溢出她的嘴角，“别让……我的坟……太难看……”
蓝玉点头，“想要什么花？”
“就……玉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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