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不说话了，过了片刻，才直直看向玉帝，道:“玉帝既已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
玉帝一向温润的面庞此时现出不常见的凌厉来，他道:“放肆！如来，即便你是西天之主，却也要知道，这整个西天都仍是归我天庭管辖的！”
“是么。”如来语气仍是淡淡的，却教人听出一股讽刺之意来。
然这时玉帝面上却复归了平静，道:“如来，朕想知道，这事你为何要瞒着朕？”
如来再度陷入沉默。
“而且你说要我与你一同保住悟空，只要不让他恢复往昔法力便可，为何却又不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何人？”
“他若想起自己是何人，便更有可能恢复法力……”
“如来，莫要再骗朕了！”玉帝冷哼一声，“除非先行恢复法力，否则便从旁人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前世，也并未有甚关系，即便是上古大神也不例外，你真当朕不知道么？”
如来看向他，不再辩解，只道:“玉帝，你想要如何做？”
玉帝再度转过身去，瞧着窗外，道:“将真相告知与悟空。”
“不可！”如来忽地喝道。
玉帝不想他从来都静如止水的眸子此时竟是泛起了涟漪，先是微微一愣，很快便变成了满目狐疑:“为何？”
如来似是觉察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瞬间便又回到了往常的样子，只道:“玉帝又是为何要告诉他？”
“那虚空紊乱之故，你不会不知罢。”玉帝道，“我以五行之力溯源，瞧见的是悟空的脸，想必如来也早已看到了。按着紫微帝君所说，”玉帝看了八戒一眼，“悟空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许会有所不同。”
“没有曾经的法力，他便是知道了自己是谁，也不会有当时的记忆。”如来道。
“确实如此，但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许是与旁人不甚相同……”
“呵，玉帝方才不是还说‘即便是上古大神也不例外’么？”如来冷声道。
“便是如此，也要一试。”玉帝道，“时间一旦以外力扭转，天地阴阳之气便会受到冲击，难以再维持原先的调和之状。若是不找出其中根源来，即便你我联手，也难弥补。”
“若此事真是悟空所为，你又打算如何做？”如来又问道。
玉帝微一愣怔，似是轻叹口气，道:“该如何做便如何做。”随即他却又说:“不过不可能是他。那张脸虽与他一模一样，可是……以悟空之力，他是办不到的……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这般做……”
“既是如此，没有必要将那事告诉他。”如来道。
“但那五行之火气消逝太过迅速，此事也不容忽视。”玉帝又道，“五行之中，火元素乃是用来压制天地邪气，扬人间正气的。最近这段时候，人世之间的妖魔愈发猖狂，不可再如此下去了。”
“此事孙悟空更是不知……”
“因此才要告知与他！”玉帝打断如来之言，“先不说那时间紊乱，极有可能扰乱天地阴阳之气一事，便是此时人间因火气愈少而邪气肆虐，都是与悟空不无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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