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尝出什么异样来,又从他的药炉里倒出丁点儿药汁,端起大喝了一口,面无表情的豪饮这一幕,看得屋外的人额角上的冷汗都淌了出来,也亏得她吃得面无表情,喝得一点也不含糊,可喝下的结果却是她更加地面无表情。
屋外之人疑惑地看着她,而后转身离去。
素染依旧给他熬药做饭,而他,却几次强烈强求要与她同食,她亦不反对。
将饭菜都站上放在他床上的小几上,一人一方,对面而坐。
他依旧是每样饭菜都只偿一口便说饱了,她虽疑惑,却也不作声,默然地吃完自己碗里的半碗米饭,然后收拾,上山采药或者去自己种的药圃研究一番那些草药的长势。
半个月后,他的腿,慢慢地可以下地靠着拐走动了。
此时的他,穿回那身被挂得稀烂,却被她缝补得很完整的衣衫,那衣衫,就似个床罩似的,直直挺挺地挂在他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就似一根竹杆穿了件衣服在晒一般。
他纠结地看了看自己半个月几乎瘦得不成人形的身体,大叹一声,开始练习走路。
来到她所在的药圃边,她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道:“你现在最好还是在床上躺着,兴许,再过几天便可以到处走到了。
若现在出现个什么意外,我不保证你可以离开这里是三个月还是三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不问问,我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会从那上面掉下来?”他忍了半个月,终究还是忍不住地想问她。
这么一个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看起来,她也只有二十一二岁,为何什么这般冷清的性子?还有对自己那么残忍的一颗心?她熬的药,从来都是糊的,即苦,又臭,还涩得难以下咽。
即便他喝了半个月,也每每止不住半夜起床大吐特吐的事实。
而她做的饭与菜,从外观上来看,真的是色香味俱全,很诱人有食欲。
但吃进嘴里……他嘴角与眼角同时抽了抽,那真不是个什么好的回忆。
饭粒看起来,特别饱满而漂亮,光看看就让他觉得食欲,菜也相同,色泽鲜艳青翠,好不诱人。
可……他额角上的青筋似乎都突突地跳了跳。
那饭,从外观上看去,煮得简直可以称为晶莹剔透了,完全是熟透了的,但米心却透着一股子的生硬粗糙的生米味儿,那饭生得,似乎那就是直接用白开水泡了半天,倒干水,给他送上去的效果一样。
而那菜,也是她亲手做的,随机采了些野菜,还有山茹之类下山为她炖这些补品。
涩味未消,做出来却是色泽漂亮得足以让人直吞口水,野菜的清香诱人,野味十足,吃进嘴里才知道,那菜,要么是真苦得难以下咽,便是什么味也没有,似从开水里捞出来的般,那种味道,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的,甚至连想,都没能想到过的味道……他那时便经不住想,能做出这一桌子饭菜的她,委实也是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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