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牢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此刻的杜相,早已没了往日里的儒雅斯文,有的,仅是一身脏污与恶臭。
短短十几天,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子,身上的囚衣也多处破烂,鞭痕密布,隐隐的透着血亦。
精明深沉的眼眸,不再透着精光,而是一片沉默的灰败。
原本只是深沉的脸,此刻居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苍老,一下子便没了往日里的精神,只的只是垂暮之年年枯稿。
“与心计无关。”我说。
端起面前的酒,也喝下。
辛辣刺鼻的味道穿喉而过,很闭气,闭气过后,亦是过瘾。
但不可否认,过瘾后,便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咳嗽便再也止不住,似要将心肺都一起咳出来才甘心。
“从江浙回来落下的?”杜相瞥了我一眼,径自取过酒壶,自斟自酌。
“算是吧。”我笑,咳得脸都止不住地发烫,声音亦嘶哑起来,“你输的不是心计,而是自以为是。”缓了缓,我又道:“苏王爷回渝州可算是白手机家,她的女儿被晨王当面拒婚,他丝毫不恼,反理之常情,这就是心计。
我在江浙,你们三方势力都想除之而后快,苏王爷想要的是她女儿上位,你想的是不要我坏事,而另一方,纯粹的只是恨……可是我活着回来了,倒的,却只有你一方……”不是你的心计不到位,而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你倒是了解老夫。”杜相冷哼,眼中再也看不见以往在后宫朝堂时看见我的厌恶。
“你在江浙的途中没有死,老夫即是失望又是庆幸呀……”杜相的话,无不透着感慨。
“你的门生们,正在想尽办法地打击我,替你翻身报仇。
连赵炎都在御花园里拦截过我。”杜相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沉默着,不语。
“你该知道,即便他们如何翻天,也无法替你翻身。”我拿出丝巾,实在忍不住地,又咳了一阵。
“内腑受了伤,便不要喝酒了。”杜相感叹,“给我个痛快吧。
那群年轻人,也不都是坏得无可救药,很多人,都是朝庭的栋梁之才,就因着我这点子事而弃之,太可惜了。”“我替你保住你的女儿,她这辈子,出宫可能是没机会了,但在冷宫,亦不错,至少挺安静的。
后宫,也不会太平了。”我能给的保证很好,但杜相说的,我却可以做到,他死,可保很多人活着。
“好,老夫今天才算真正地认识你。
一个会心计的女人,远比几万大军来得猛烈。”杜相眼中,似透着赞许与感慨,“但老夫明白得太晚了……”他最好一句,是那般的不甘与颓废。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