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门反锁，把自己关起来。
苏余脱了衣服，在镜子前查看伤势，眼里如退潮后的海面一样波澜不惊。
额头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流露已经干涸，脖颈儿处淤青一片，被踩的那只手血肉模糊，地上肮脏的泥土黏在上面。
忍着那撕裂般的疼痛把衣服全脱了，屋内没开暖气，凉意卷席而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浑身上下遍体鳞伤。
想起那块腐臭发霉的肮脏破布，苏余蹙眉，手扒在洗漱台边，心里犯恶心的干呕起来。
左脸被重重的打了一拳，苏余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用舌头抵了抵被打的那边脸的口腔内侧，钻心的疼痛感在叫嚣着。
感觉到有一颗牙齿松动，面对镜子张开嘴，伸进去一根手指动了动，他吐了口唾沫，其中参杂着血液，紧接着一颗磨牙掉了下来。
“苏余，开门。”苏千程在门外喊道。
苏余心一颤，“我在洗澡。”
“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苏余把一大块牙膏挤在牙刷上，那股发臭的难闻气息还残留在口中，恶心，每刷一下，都用足了力道，反反复复好几次，刷了三次牙，口腔里弥漫着薄荷的气味，这才肯罢休。
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在身上洗涤，流过伤口处，痛，浑身都痛，地板上红色的血液伴随着水流进入下水道。
房门再次被敲响，传来苏千程的声音，“苏余，好了吗？”
苏余穿上浴巾，出了浴室，把门打开。
额头上的纱布已被拆开，伤口渐渐开始结壳，但却渗出血液，能够明显的看出，他左脸肿起，脖子淤青一片。
苏千程惊讶的说不出话，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他迅速进门，然后猛地关门，双手颤抖的把苏余身上的浴衣解开，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满身伤痕累累。
“这......？”
“什么都不要问，我不想回答。”
他不愿意说，再问也无济于事。
苏千程去自己房间拿来药箱，苏余很配合的把浴衣脱了。
“瞒不了的，要是爸妈看到你这样子，肯定会逼问清楚，并且报警。”苏千程用棉签把药水轻轻涂抹在伤口处。
苏余却毫无知觉，整个人都麻木了一般，一声不吭感觉不到疼痛，“没关系，我迟早会被发现，我本来也就没打算瞒着。”
现在说话都有点疲惫，被打掉了一颗牙齿，总是忍不住去舔，然后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
处理好伤口后，苏千程收拾东西，“我去看看有没有剩饭剩菜或是吃的东西，拿上来给你。”
“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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