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看着他，竟哑口无言。
“是你们的愚蠢，把他逼疯了！”
他曾无数次，看到苏余眼中的空茫，那种明明在看着某一件事，眼眸里却什么都没有。
吵闹时，他明明在对着自己怒骂，却仿佛透过自己，发泄对另一个人的不满。
他不愿意回家，甚至觉得，没有家的地方才是温暖的。
刘姨最终还是妥协了，告诉了慕司苏余的所在位置，以及那晚发生的事。
慕司刚才的那一通骂，把她骂醒了。
他说的没错，至始至终错的都是他们，把苏余当动物一样牵着鼻子走，其实他最想要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慕司在医院里找到了苏余，没有立即进门，而是在门外，看着他。
苏余坐在病床上，脸上苍白无力，他盯着窗外的景象愣神，同样的姿势能坚持许久，甚至眼都不眨一下。
脆弱的像个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便碎了。
这样的他，令人心疼。
这才短短几日不见，变化竟如此之大。
慕司抹了下眼睛，果然，湿了。
整理了下情绪，走了进去，拿了个凳子在苏余床边坐下，动静不大，苏余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呆滞，缓缓落在慕司脸上，看了几秒后，无奈的笑了，“无论我在哪里，你总能找到。”
“当然，”慕司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手中传来的温度冰凉，慕司只觉得心里被一根尖锐的刀剑像漩涡一样搅动，很是揪痛，“冷不冷啊，要不躺下来？”
苏余摇头，“我不冷，我就想这么坐着，还能看到窗外的变化，躺下来就只能看到这屋内。”
“好吧。”慕司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披在苏余身上，“我就在这陪着你，那也不去。”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憔悴？”
“不会。”慕司起身，坐在床边，把苏余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暖暖的，贴心。”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是杨礼。
苏余看到他，产生了极大的排斥。
“苏余。”杨礼手提公文包，还带了一袋子水果，“今天去你家，你人不在，你妈说你住院了，我就过来看看。”
“这是给你买的水果。”他把东西放在床边的桌上。
“你是谁？”慕司看他彬彬有礼的模样，从来没见过。
“我是他的家教老师，铺导他有一段时间了，抛开师生这层关系不讲，也算是朋友。”
“所以呢？”慕司蹙眉，“苏余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你还想给他做铺导？”
“不，我不要......”苏余突然一个人的往后缩，最后索性用被子覆盖自己，躲在被窝里，“我不要，我不要！”
他反应激烈，两人也没想着会这样，杨礼去碰他，苏余却吓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往慕司那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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