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唯有时光知道，我有多爱你
入夜，病房的窗帘并没有被拉上。
顾寒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地推门进来，静静地看着床榻上重新睡过去的女人。
恢复伤口是很疲倦的一件事情，大多时候她都在闭着眼睛，如同睡美人，也失去了平日里的光鲜夺目。
顾寒墨单手落在西装裤兜里，另一只手悄然抬起。月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他肩上，映照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发出淡淡银色的光芒。
他想起安芯今天问他问题，还有叶清雅的问题。
在他很小的时候，来过叶家，也确确实实给了叶安芯一枚项链，承诺以后会娶她。
他记忆里，那个姑娘的眉目已经有些记不清，只知道初见她的时候，她满深的泥巴，叶家的佣人在背后追着她，说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大小姐可不能这样失礼。
可小姑娘已经冲到他面前来了，还扑了他一身泥巴。
怎么会有这样不讲卫生的小女孩，他那时候想。
可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太阳，光彩夺目。
后来，他仿佛失去了控制。
在看周围人的时候，有些人暗淡一些，比如他不认识的无关紧要的人；有些人仿佛加了光线，格外的醒目，比如安芯，又比如叶清雅。
他知道那枚出现在叶清雅身上的项链是他送给安芯的，可是莫名其妙的，他对着安芯的时候，说不出口。一旦看到叶安芯身上的光亮时，那种烦躁的厌恶感就油然而生。
他开始避着她，再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
但对叶清雅，明明根本厌恶着那个女人，矫揉做作背地里酒吧喝酒抽烟，不知道勾搭上了多少男人。
他只觉得脏。
可他有时仿佛控制不住自己，她要什么，在无意识的时候会提她办好。
明明叶家俩姐妹的生日时，他挑选的礼物应该是为安芯精心准备的，可最后却莫名地送到叶清雅手里。
后来那个笑得如小太阳的姑娘越来越不爱笑，甚至打扮得越来越收敛，似乎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不爱说话，不爱笑。
从不解释，任由人误解。
他能轻而易举地察觉人群中关于她的目光，可却无法靠近。
爷爷问他愿不愿意娶安芯，他根本就没去思考，便点头答应。
可婚礼的当天，他失约了。
那种桎梏住他脑子里的想法仿佛囚禁了自己，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去你会害死她；另一个声音嘶吼着，她是自己的妻子，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参加婚礼。
他仿佛一个精神分裂，脑子里住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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