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瓷不放心,让香罗打开了马车门。这一场战斗看得她提心吊胆。
“小心——”傅瓷喊道。
程钺一个没留神,黑衣人的刀就毫不留情的砍伤了他的胳膊。程钺吃痛,却强忍着没叫出声。血掺杂在雨水之中,在落在地上的一瞬间被这滂沱大雨洗刷干净。
“程钺!”红玉大喊了声,从腰间摸出了小飞镖替程钺挡了一刀。
黑衣人领教过红玉的功夫,在他们两人紧贴站近后,也不敢贸然上前。
红玉递给程钺一个布袋,歪头低声说道“拿着这个,带夫人先走。”
“我程钺就不是那贪生怕死的人”,程钺回应道。声音虽低,却不输气势。
“磨蹭什么?保护夫人安危要紧”,说着,猛推了程钺一把。黑衣人见程钺想带着傅瓷突围,领头的那人挥刀就要拦。
红玉眼疾手快的从腰间掏出一枚飞镖,嗖的一下扎进了那人的肉里。黑衣人吃痛,闷哼了一声还要去追程钺。红玉见状,健步上前与两人缠住两人。程钺还想留下与红玉并肩作战,拉着缰绳愣了片刻。
“走啊!”红玉喊道。与此同时,一人冲着红玉的小腿处就是一刀。
红玉一声没吭,眉毛微微皱了一下。程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驾车朝远处跑。黑衣人见车马跑了,赶紧上前追。红玉忍着腿上的伤带来的疼痛上前去拦。那些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见追不着傅瓷,只好拿红玉下手。
“什么人派你门来的?”红玉问道。
“将死之人,何须知道?”为首的那人说完这话就冲红玉挥刀而来。
红玉袖子里还藏着一包散,此刻她若想走也有机会。只是,打听不到行凶之人,到底让她觉得不舒服。躲闪之间,红玉明显感到体力不支。原本与一人交手她还能沾些优势,此刻她孤立无援,这两人又不给她任何机会。相斗之下,打个平手就已经很不错了。
为首的黑衣人见红玉已经体力不支,用刀背拍了她胸口一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带我们去找玺王妃,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马车里并没有什么玺王妃”,红玉回应道,借着那人不肯伤她的由头,趁机攻上去。为首的黑衣人没想到这穿红衣的女子如此的不要命,一时之间毫无防范的挨了她一剑。
黑衣人吃痛,不再打算手下留情,挥刀狠狠的向红玉砍来。
红玉一个翻身,躲了过去,黑衣人不饶,还欲再追。另一个人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冲她微微摇头。
两人耳朵微动,相互点了下头给对方示意,朝林子深处跑了去。
红玉见两人离去,舒了口气。黑衣人那刀伤应该是沾了东西的,方才未曾察觉但此刻她已经感觉到头晕目眩打不起精神来。只是,一想到程钺的胳膊也受了一刀,此刻正带着傅瓷逃命,红玉这颗心还悬在嗓子眼。
马蹄声越来越近,红玉撑着最后一点儿力气走到了大树后面。雨势稍微小了一些,但留在地上的血迹仍旧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
“驭——”,恍惚间,红玉突然听到勒马的声音,她把身子往大树后面缩了缩,不敢探出头来。若是单纯的收点皮肉伤,这对红玉没什么大的妨碍,只是,这刀上沾着的那不干净的东西让她打不起精神来。好在,雨势大,那东西多半被雨水冲刷掉了。否则,红玉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现在。
红玉缩在树后,她清楚的听见马打了个响鼻,骑马的人也下了马,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在满水的泥泞到上,脚步声显得更加清脆。红玉下意识的握住了剑,心想若是还有人为了傅瓷傅瓷而来,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一个杀手,何时考虑过自己的性命?
若是真的命绝于此,唯有一点遗憾——没能再见苍洱一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红玉能感觉,来人的剑已出鞘,红玉轻轻的把剑放在了地上,从袖子里掏出了把匕首。
来人眼看着站在了她面前,她头都没抬的把匕首冲着视线所在范围内一扔。
“红玉?”
红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一抬头。看到面前那人的一瞬间,红玉觉得自己一定是出了幻象。
她冲着来人笑了笑,无意识的倒了下去。
“红玉!红玉!”苍洱赶紧蹲下身把红玉抱在怀里。
红玉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有气无力的说道“米、米……”
言罢,红玉便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苍洱又唤了声。而后,赶紧把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好在还有的救!
“米……”,苍洱自己嘟哝了两声后,委实想不明白红玉到底想表达什么。但眼下情况紧急,苍洱也顾不上再多加考虑,此刻没有比救红玉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如此打算着,苍洱把自己的皮衣脱下来搭在了红玉身上,继而猛地抱起了红玉。
正当他想把红玉抱上自己的坐骑时,间或一眼,苍洱突然看到了在地上的米粒。
“米?”苍洱再次嘟哝了一句。莫非,这就是红玉口中所说的米?
苍洱抱着红玉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地上的米粒从未间断过。
苍玺从地下捏起了一厘米,放在了鼻子下嗅了嗅,心里暗叹了一声不好,赶紧找了一根绳子将红玉困在自己的背上,一路跟着米粒的方向驶去。
雨势渐渐小了些,苍洱心急如焚,手里的鞭子一道一道的落在马身上,马儿嘶鸣,脚步放得更快。
他是不是侧目看看红玉。这丫头竟也有这般安静的时候,只是他还是更希望红玉是平日里那副泼辣的样子。
终于,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苍洱见这米粒到一户人家的门口不再有踪迹。
苍洱解开绳子后,抱着红玉跳下了马背。
“有人吗?”苍洱叩门问道。
一叩无人开,二叩无人应。一时之间从,苍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跟着这米粒到此,想必红玉在意的事情也应该在这个院子里。只是,这多番叩门,无人来开又是怎么一回事?
苍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怀里的红玉,苍洱低眉微咬了下嘴唇。
去他娘的什么任务!
如今,没有什么比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为红玉疗伤更要紧的事情了。
想到这儿,苍洱不再叩门,转身就要走。
与此同时,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位撑着一把破旧雨伞、身着蓝袄、蓝裙的姑娘。
苍洱听到门开,赶紧转身,对着面前的这位姑娘颔首行了一礼,“在下赶路至此,路遇暴雨,我这妹子还受了重伤,不知道姑娘能否行个方便?”
那姑娘偷眼看苍洱,没说话但上前一步把伞往前举了举,正好为苍洱与红玉遮住了大半,倒是她自己衣衫湿了不少。
见她不言语,苍洱再次颔首,说道“若是姑娘不便,能否告知在下,最近的客栈在何处?”
“你、你现如今的家可在邱晔?”那姑娘胆怯的问道。
苍洱微愣,现如今的家?这姑娘到底是何人,又知道什么内情?
那姑娘见他不言,说道“公子若是不说,奴也就不好回答公子什么了。”
闻言,苍洱只好很轻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姑娘闻言,“公子快请进!”
被那姑娘一说,苍洱反而不敢进了。
姑娘靠近说了一步,低声说道“里面有位夫人,说是公子的朋友。”
言罢,那姑娘微微侧身,给苍洱留下了进去的空。
苍洱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几秒。这人到底可信吗?苍洱在心里问自己。
可信便罢,若是不可信,如今红玉这种境况,若是真的有人摆一道请君入瓮,岂不是将她推入险境。
想到此,苍洱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万般难选时,突然听到屋门口传来一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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