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成长
盛乡与周云川突然陷入了沉默。
早晨是在彼此身侧，盛乡冷淡拂开了周云川要帮他穿衣服的手，自己穿好衣服后下床，对着全身镜整理好着装，整个人看上去又变回了曾经那个盛乡。
他淡淡留了一句：“我到盛家那边办事，顺便用早餐。”
说着，便走到衣帽间，拿出了一只旅行袋，开始往袋子里装衣服。
周云川看着盛乡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往袋子里装，沉默半晌，还是上前去抢走了旅行袋，扔到一边，圈着盛乡，蹭着他的脸示好。
“让开。”盛乡的声音很冷，表情也是。
周云川明知故问，“你要去哪？”
盛家不至于连自己家少爷的衣服都不备有，盛乡是故意在做给周云川看，盛乡说：“回去住。”
周云川的笑容便有些勉强了：“不许。”
盛乡抬眼看他，“给你时间冷静想想，结婚不是儿戏，我不想结婚后被丈夫嫌弃。”盛乡说着，越过周云川，想要拿回那只袋子，周云川拦住了他，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了。
“你留下，我走。”他说，回身拎起了袋子，再一件一件的将盛乡的衣服放回了衣柜，“是我的问题，要走也是我走。”
盛乡恼了，他低吼：“周云川！”
周云川的手指僵了一下，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坚持将衣服放回去，回身时将表情调至麻木。像是已经对盛乡毫无感觉，也不在意盛乡难得的失控。
盛乡气笑了：“我不明白你经历了什么。”
周云川垂下眼，盛乡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云川蹙眉看过去，盛乡的手背在身后，紧掐着自己手心，才能维持面上的冷静，他自己在说话，每一个字都化作锐利刀锋，划开他已经变作柔软的心，“是在国外，还是回国后，或者是这几天？”
“你是喜欢你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喜欢同你的同龄人们混在一起，喜欢那些无条件吹捧你的小粉丝们，就早该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而不是因为年少时候虚无缥缈的崇拜，将我拖进来，再让我一身泥污的离开。”
“是不是看我投怀送抱被你拒绝的时候你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看我跟你上 床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拿我跟别人比啊？”
周云川不说话，抿着唇，有沾着毒药的触角沾到了他的心脏，所碰之地迅速污烂发黑，盛乡在用最刻薄的话来让自己清醒，那刀不止划在他一个人身上，而是把两个人都刺得遍体鳞伤。
“算了，我跟你计较这些做什么。”盛乡心想那些衣服不拿就不拿了，转身要往楼下走，周云川不让，高大的身子堵在门口，盛乡恍惚间觉得周云川好像跟从前倔强的样子没什么不同，但他逼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更不许心软。
如果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变了心，哪怕那道裂缝再小，都会在往后逐渐变大。
碎了的花瓶就算表面缝补抛光，裂缝仍旧是裂缝，不会因为修补过就当它不存在。
更何况是周云川亲手将自己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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