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陪我睡，不准走
这两个人是要干什么？
我听了个糊里糊涂，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是打算劫持三爷。
然后呢？干什么？
三爷身上有什么好被劫持的？再说了，就那么个臭脾气，劫持要是有用，我们两个至于折腾这么久吗？
但是下毒这事我听的清清楚楚，管还是不管？
唉，不管行吗？
只不过能够让三爷中毒的东西，会不会直接让我嗝屁？如今我可是一点能力都没有。
我一路踌躇着走着，敲了敲三爷的房门。
“进。”
真冷淡啊，这是你应该面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三爷，我在假山后听到有人想下毒害您。”我低着头，还呕着气，就说一次，爱信不信。
“嗯。”
三爷背对着我看窗外，景色是紫渊的后面的以前水草林。
这什么态度？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说根本不在意？
“三爷，那我告辞了。话我已经说了，不过您可以权当我没来过。”
我在想如果他不信，我只能冲上去替他喝，绝对不能把酒扔了，否则倒霉的不止我一个人。
大庭广众之下，我是蓝渊的仆人，如果失手打碎了霖臻敬给三爷的酒，就会连蓝渊一起连累上。可是如果我喝了，侥幸不死的话，陈朗兴许还能救活我。
严格来说，我可一点都不想死。
三爷挡住我的路，却不说信不信的话。
我也看着他，千头万绪，我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陌生又熟悉。
只不过是单方面的，他对我陌生，我对他熟悉。
“我不会从初九或者霖臻身上去确定自己的感觉，初九既是你我的孩子，霖臻又好像知道一切，却不愿说。我一次又一次的问你，你也不说。可是，我对你是亲近的，这一生没有什么可坚持，只有一颗心，你若不要，便是结束了也罢。”
这话什么意思？又特么想死是吗？你天天的这是威胁谁呢！
我压着一肚子火，好脾气的问，“三爷既然亲近我，为什么还要寻找以前的事，所有人都不记得了，这不好吗？三爷既然当初决定喝下渊魂，已经不再要这份感情了，不是吗？决定不要我的是你，现在又问我什么要不要的？”
三爷抓住了我的手臂，眼神像是一把利剑，“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这不奇怪吗？”
我甩了甩，甩不开，“很简单，我跳了往生池。三爷在天庭任职许久，应该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吧？至于我怎么上天庭，又如何能跳往生池，这还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吗？”
三爷的眸子里并不相信，喃喃的重复，“往生池？”
“是啊！往生池，所有的人都可以抹去对我的记忆，唯独我自己什么都知道，所有的都知道。”
我笑了笑，擦擦眼泪，
“您对我说了个滚字，我便走了，回到紫渊，您顾着给霖臻疗伤，却没看出我的能力已经衰竭，我回到蛇镜，没有告诉任何人，却能遇到深受重伤的朦胧，朦胧割了我的皮回到紫渊，难道您没看出他身上是金猊的皮毛吗？”
“如果您没有看出来，为何任我烧死他，却不阻止？！三爷，顺水人情也好，世态炎凉也罢，事情您已经都做过了，就由不得不认吧。”
“不过只是霖臻口中的信息罢了，您宁愿眼睁睁看着我死，看着霖臻对我这样，也要知晓过去。既然您如此看重过去，当初为何狠心喝下渊魂！”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口气对三爷说话，我不敢，就是胆子够大我也不会这样，我一向敬他如神，一向把他看成我的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只是，这个人不珍惜。
既然不珍惜，我也没必要客气了。
“这样说来，你是承认了，你是我的妻？”
我叨逼叨的说了这么多，就只能让三爷得出这么个结论？是我的脑神经太过活跃，还是他患上了老年痴呆，就会问这一句。
“曾经。现在不是了。”
日后，我要挺起胸膛做人，我要做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顶天立地的男儿，我要做回原来当蛇王的气度和威严，我要……
三爷看着我，手指增加了力道，我的手臂被掐的发麻，“再说一次。”
谁怕谁？我才不会再怕你呢！
我咬牙忍着手臂的疼痛，坚持着，挺起胸膛，坚定的看他，
“疼……三爷，我疼……”
眼角不争气的挂着泪珠，我委屈吧啦的看他，心里一个劲的骂自己不争气。
“虽然我已记不得从前，可是一定是你伤了我，我才会喝下渊魂，这责任是要你负的。”
“还有，我确是没有看出你能力衰竭的事，霖臻当初自杀，他的光伤了我的眼睛，我担心他伤你，不便明说，才让你走。是你眼瞎没看出我失明，却骗我过几日便会回来？！这事情要怨谁？”
“朦胧带着金猊皮毛回来，我质问他你在何处，当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不再山洞，我想可能有人救了你。我囚了朦胧，等你回来，岂料，初九在这里，你都忍心一年未归，还在埋怨我？！”
“既然你我有过感情，你必然知道，我只喜清净，不喜热闹，怎么如此铺张做场寿宴？不过是为了召集所有妖精神兽，打探你的消息，这也有错吗？”
三爷噼里啪啦的一大堆，听的我耳朵疼，他不喜欢与人争论，以前就这样，别人误会了便是误会了，他都懒得搭理。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么利索的嘴皮子是怎么练就的？
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我大脑空白，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居然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是我太执拗了吗？这些都是我的错？
是我误会他了？
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这可怎么办？
我歪头瞧着他，有点尴尬，“三爷，那下毒……”
三爷大手一挥，那模样简直了，几万年了，头一次吵架赢了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过去的一切，谁的错？”
“咳咳…”我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可是我听到霖臻说要……”
三爷并没有被我成功转移注意力，依旧坚持着，“先把过去说清楚。”
“过去的一切，我忘了。我也喝过渊魂。”我眨着眼睛，满脸的真诚和天真。
三爷看着我，眼睛一片清明，我尴尬的站在原地，也看着他。
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摸着我的头，把我拽进怀里，“我渐渐明白你的性子，执拗的吓人。”
“不不不，我是多么善解人意，温和谦卑。”我仰着脸看他，小鹿似的眼睛，最能迷惑人。
我猜三爷在腹诽，指不定心里正在骂我什么呢。
“三爷，霖臻在假山后真的…唔……”
还没等我说完，一片天昏地暗，我被他抱了起来，却忍不住推着他的胸膛，
“您不是不记得过去了吗？这样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三爷抱着我一步一步往床边走，轻轻一笑，
“你既是我的妻，这种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于我来说，若是能忆起固然很好，若是不能，我当重新认识你，这种感觉，也很刺激。”
“不是，您先等等……这事不对呀……我…唔……等等……”
我想夺回自己的唇，没能成功，主要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都不会听从我的意愿，我的意愿也不听从我的思想……
反正，对这事，我是不同意的。
是因为三爷的能力比我强，力气比我大，我虽然不愿意，也抵抗不了，我是被迫的。
后背被紧实温暖的胸膛贴着，手指也不再寒冷，被一只大手握着，一条手臂裹着我的腰，这种感觉，恍如隔世。
“三爷？”我没回头，轻轻的唤他。
“霖臻要对我下毒，可能是我把他逼到绝境了吧。他……如你所说往生池的守护者，很像我。不过多了些脂粉气。”
三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我倒成了扰人清梦的那个了。
“那当初和霖臻滚床单的那个人，是他？伏于霖臻身下？”
我翻过身看他，见他的眼睛直往我脖子以下扫视，赶紧抓过被子，盖到脖子以上，露出个脑袋，
三爷不免觉得失望，“照你这么说，我像是做人身下的那个？”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您觉着伏于身下就低人一等？”
三爷轻笑，摇摇头，“若是你，我倒是甘愿。”
我瞪大眼睛，“真的？”
难道是我离开他太久，三爷开始不坚持了吗？这我可怎么办？起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想过两个人要换换位置的。
只不过那时候，我一张嘴提这个事情，就被三爷扔在床上，留着一句话，
“我伺候你不爽吗？”
然后没等我挣扎，就被吃干抹净了，累得要死，说句话的力气都没。
三爷笑着点头，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差流口水了。
可是三爷一翻身，我俩的位置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唔……三爷，您这样言而无信，对吗？”
“乖一点，自己动。”
……
我揉着酸胀不适的老腰，摸上门栓，却被三爷从后面抱住了，
“别再离开我。”
几个字说的我心里一紧，“三爷，霖臻那里？”
“我自会处理。”
看来三爷并不想多说，我也就没有多问，只不过心里暗暗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寿宴的准备工作顺利开展，这几日，我都没能逃开三爷的魔掌，虽说我比他年轻二十几万岁，可是我觉着他的欲望远在我之上，这，有点可怕。
天天这样我这身子骨受不了，随时都有散架的风险，所以我晚上陪着初九睡，可是大半夜迷迷糊糊的，总被三爷抱走。
是不是三爷太寂寞了，所以才这么黏我？
“陪我睡，不准走。”三爷揽着我的腰，把我刚刚想坐起来的身体按回他怀里。
“三爷，您之前不会这样缠着我的。”
我忍不住吐吐槽，有点怀念过去那个清冷的男人。
“所以才会放你一次次离开，所以才会喝下渊魂，所以你我错失了这么多年。”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让我不自由的转过身看他，往他怀里扎了扎，“您已经记起来了吗？”
“没有，我的记忆里并没有以前生活的痕迹，可是每次看到你，都会不舍，像这样天天搂着你，我从见你的那天，就盼望着。”
失去记忆的三爷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思，他徐徐说着，我却在反思，陈朗的事情，渊魂的事情，我把他伤的太深了，所以他宁愿忘了我也要忘记那些伤痛。
时至今日，我才觉得，当日跳下往生池，是好事。
这些难过的过去，就我自己记着就够了，我们还在一起，甚至不带着以前的负债，让我觉得更加融洽。
三爷慢慢的睡着了，我还是从他怀里出来了，因为在窗外，我看到了霖臻。
“往生池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我小看你了，当年的蛇王果然能力不容小觑。”
霖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酸。
“难道我给你的机会还不够？若是三爷能爱上你，又怎么可能会等我出现？”
我没必要跟他客气。
霖臻苦笑，又抬眼看我，眼神狠毒，“若你死了，三爷就只会看到我了。”
我忍不住大笑，笑他痴傻，“若我死了，三爷会孤独一生，也不会要你。好在如今有初九陪他。霖臻，你够了。”
霖臻看了我一会儿，紧紧闭上眼睛，两行泪从他脸颊滑落，我知道他对三爷是情真意切的，从他之前的话里多少能找到些痕迹。
只是，感情里从来没有替代。
我叹气，问他，“为何你不放过自己？”
“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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