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蓁“哦”了一声，隐约记得，他们醉酒闹事之时，一个知客僧跑出来想要阻止他们，难道便是他？
道源却忽然双膝一曲，跪在地上，“无双君，求你为僧肇大师报仇啊！”
拓跋蓁蓦然起身：“你说什么？我师兄，我师兄他怎么了？”
他脱口而出“我师兄”三字，道源惊异地看着他，忽然道：“难道你不是陛下，你是先帝？”
拓跋蓁心乱如麻，扶起他，“你快说，我师兄怎么了。”他复生之后，诸事烦乱，不曾去过白马寺，自也无暇问及僧肇的消息。
王珺道：“自你死后，大师便离开了白马寺，四处游历。起初还有人听到他的下落，后来便渐渐不知去向了。”
“我师兄为何要离开白马寺？”他心念电转，“难道是被我所累？”
道源泪流满面，道：“自先帝逝后……”他看了看拓跋蓁，若说是先帝，他明明还活着，他迟疑道：“你真是先帝？”
拓跋蓁叹了口气，撤去术法，露出本来面目。道源痛哭失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陛下，大师他死不瞑目啊！”
“为何？”拓跋蓁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已冷静下来，“是谁杀了我师兄？”
道源道：“是我！”
王珺和拓跋蓁都是一愕，道源面色惨淡，“只要杀了那个恶贼于陂斤，我自会追随大师而去。”
二十六、僧肇
九年之前，拓跋蓁的死讯传至白马寺时，众僧侣正在做早课。众僧亲见那个一向从容淡定的高僧蓦然起身，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身，向外行去。走出大殿，一滴泪水悄然落下。容与，你……这是为何啊？
其后数日，他不饮不食，只是默默不语。数日后，他向方丈请辞。他原本也并非是在白马寺中出家的，他本是跟着鸠摩罗什大师译经，这两年，才在白马寺中挂单。即便如此，他的德行学识，也早便人人敬佩，成为年青一代中首屈一指的大德。
方丈是很想挽留他的，但见他心若死灰的样子，也知道是留不住了。送行之时，方丈问他：“大师要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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