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蓁神色有些古怪地抬起头：“或许，子迁心里一直喜欢梅魂吧！”
王珺“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
拓跋蓁道：“我不确知子迁是否真的习了役鬼术，试一试他吧！”
卢涉此时已成新的帝师，他虽有官职却并不喜欢上朝，每日不过是为拓跋氏子弟上课，然后便无所是事。他经常会由未央宫外经过，未央宫已空置多年，他每次经过，总是会看一眼紧闭的宫门。
宫墙上已结满了苔花，宫内似也有深草及膝。伪帝殇王住过的宫殿皆不被现在的皇帝所喜，所以建章宫和未央宫便都空置了。至于前伪帝时期的妃嫔，全都已遣回家中，唯有常贵嫔，在伪帝死时，便自缢而死。
宫人私下里不堪入耳的言辞传入耳中：“那些妃嫔都还是处子呢！”
“这是为何？难道前伪帝不能人道？”
“想必是有隐疾吧！听说他一个妃嫔都不曾临幸过！”
“那常贵嫔为何要死？既然是处子之身，何必为了一个伪帝殉节？”
“谁知道呢，伪帝时期，听说这宫中是乱得很的，妃嫔们也都没规矩，每日就是吃酒玩乐，谢夫人带着她们玩，伪帝还很开心。听说谢夫人还有姘头呢！”
他的目光冷冷地射过去，说闲话的宫人吓得连忙闭嘴。常贵嫔，他记得那个女子，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女，他看见几次她在偷看拓跋蓁，只是拓跋蓁不知道，他眼中只有谢雪。
他觉得四肢无力，胸口闷闷地疼。他大口吸着气，觉得自已就快要窒息了。此时，他忽然看见一个女子骑着一匹白马由前面飞奔而去。他揉了揉眼睛，他只看见了那女子的侧影，她穿了一件月白缁衣，衣服洁净而简单，衣上用银线缀着珍珠，打马飞奔之时，那些珍珠就飞扬了起来，轻轻互击。
这衣服……看着甚是熟悉，还有那女子的侧颜，也甚是熟悉。
他不由自主地追了出去。白马跑得并不快，竟是正好能让他追上的。他心中隐隐起疑，但只要一想起那女子的侧颜，他便压抑不住自已一定要看看清楚的冲动。
白马一路向城北而去，他便一路向城北追去。那马一直不停，出了城，仍然向北而行。过不多时，前面出现一条河，这是十里河，河对岸则是武周山，一些僧人在山上零星开凿了石窟。
卢涉的脚步有些踉跄，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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