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沮丧的时候是一天晚上。我在家里用自己的电脑加班,做完以后差不多九点,起身时无意中磕了一下膝盖,马上划破了皮。我忍着疼,自己简单地包扎处理,却正好接到沈明朗的短信:“睡了吗?”
于是据实回:“刚关电脑,不小心碰伤了膝盖,我是不是好惨?”
沈明朗当时已经不在C城,而是去了W市实习。我还记得他说,让我有空过去找他玩,他带我去看W大学的樱花。
不过可惜,我直到现在都没能有幸看过,而他却已经离开了。
这次沈明朗竟然没有给我发短信,而是直接打了电话给我。很久以后,我都还能清晰地回想起听到他声音的那刻,听筒里熟悉而温暖的感觉。那些年因为大家常用的都是QQ或短信,微信还没有被研发,大家自然也不会传语音消息。所以接到他电话的感受,和平常用文字聊天是真的完全不同。
我和他聊了几句,听他说也刚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索性把屋子里的灯关了,靠在床头,整个人盖在厚厚的被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周一片漆黑,沈明朗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
我和他说起最近工作上的小情绪,他还是像当初一样,一点点地从人际关系上替我分析我现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所有利弊。
“……最重要的并不是别人怎么想,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想通,那样才会不被这个人,或者这件事情影响到情绪。工作上我们都不可避免地会遇到一些麻烦,比如难缠的同事,棘手的项目,或者不好说话的上司。但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要就事论事地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他慢条斯理地说,“就好像现在,你难道真的认为辞职是最好的选择吗?”
“……其实我是觉得委屈。”我在心里承认,自己只不过太看重和白晴之间的感情,才会这样避重就轻。
“你不是真的怀疑自己的实力,而是在意她对你的态度吧?”沈明朗一针见血,“可是你换个角度想,她也许正因为是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才会希望你比别人更加优秀啊。”
不知不觉,我们居然聊了整整两个小时。我诧异自己和沈明朗之间,竟然有那么多讲也讲不完的话。“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要不要早点休息?”如果不是沈明朗主动问,我不会发现我不舍结束这通话。
这之后,我似乎就不再局限于给沈明朗发短信倾诉烦恼上,而是把它扩大上升到了“心情不好就算全世界都不肯理我,我还可以给沈明朗打电话”的地步。
那些年我究竟给沈明朗打过多少次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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