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更改主角成为主角
江长宁还不知道，原来是王宫的地牢也是阴暗潮湿的。
外头烈日炎心，可一进到地牢，那阴冷却是钻心里去了一样。
因为温度的原因，他不免咳嗽几声。
“陛下小心台阶。”福公公低声提醒，眼睛偷偷看着两侧，那些犯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江长宁。
能让君王亲自到地牢来的人，也就只有最里头的那一位了。
狱守引着二人来到最里头的那一间牢房，他殷切地说道：“能让陛下亲自来探望，也是这阉贼的福气了。”
“行了，下去吧。”福公公皱眉喝道。
那狱守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但见那江长宁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也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牢房内，姜沉舟被铁链固定了四肢。那些人也知道他功夫高，只能趁着他不备敲晕了他，方才得以把他绑起来。
姜沉舟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鲜血淋漓，看来私下受了不少的刑。
福公公看着心里一痛，若是杜沅柏在，姜沉舟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你没事吧？”江长宁背在后头的手不安地握起，似乎有心焦虑。
让姜沉舟恨的事是他做的，让姜沉舟沦落至此的也是他。想起姜沉舟曾经那样帮护自己，他于心里就过不去。
姜沉舟闻言，也未动。“我有没有没事，难道陛下没看到吗？”
似乎是伤及了心肺，他说话带着些许喘意，很是吃力的模样。
“孤知道，你在怨孤。”
“罪臣哪里敢怨恨高高在上的您？”
“……杜卿之死，不止有我的错！还有李厢桓的那个族亲弟弟，还有杜熙暖，如果他们没有火烧皇陵，毁我母妃陵墓，我也不会如此。你一直知道我的处境，不是吗？”江长宁不喜姜沉舟如此颓唐的态度，提高了声音给自己辩解。
他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再说，杜沅柏一心想要保住杜熙暖，他也没有办法。姜沉舟要怨恨他什么的，实在太过无理。
难道他的母妃就不无辜吗？
为什么，没人站在他的角度来考虑考虑呢？
姜沉舟闻言，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不是福公公的错觉，他听到姜沉舟低声笑了一声。
他眉头跳了跳，“姜沉舟，陛下不会让你死的。”
“我谋反，又抗旨，能走的路都走了，只怕陛下又要逼不得已。”
江长宁听了急道：“我知道你没有！”
一切一切，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这都是李厢桓的计谋。
当李厢桓将如落败之犬一样的姜沉舟押送回来时，他就明白了。
李家能得先王重用，得百年屹立不倒，能力手段多得不是一点两点，是统一政权最大的威胁。
姜沉舟不是第一次见江长宁如此，以前他只当对方是被他们保护得太好，只用做一个游手好闲的傀儡就好，如今他只觉得可笑又悲凉。
自己和杜沅柏，终究是养错了人。
他放给江长宁的权又成了杀害自己和杜沅柏的刀，说是李厢桓的罪过，其实也有江长宁的无能在里头。
“连姗找到了吗？”姜沉舟不打算之前的那个话题。
自他射了李淮止之后，连姗也跟着被如樱推了下去，他虽射杀如樱替连姗报仇，可是却不能救她。
他亲眼见她落到李厢桓手里，恐怕自此难寻。
年幼的他，就知道李厢桓的厉害。
那福公公听他提到连姗，眼睛一涩，“前几天李府传来消息，说有个女俘虏中毒太深，去世了。老奴派人去打听了，就是姗夫人。”
铁链忽然抖了抖，姜沉舟慢慢捏起拳头。
“我要见她的尸体，她怎么会……”
他不信，连姗就这么死了。明明那就好她还那么听话，还会呼吸，活得好好的。
就这么两天没见，她就没了？
他不信！
福公公解释说：“李府的人说她身上的两种毒相生相克，加上腿上的伤口感染，府医也回天乏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闻言，姜沉舟忽然像泄了气一般，失神怔愣。
两种毒，除了太后下的那一个，剩下的不就是……
那明明只是不让她乱跑的药，怎么就让她没有了呢？
她果然，是不能离开自己的！
“我要她的尸体。”良久，只听姜沉舟如此说。
他要陪在连姗身边，不能让她一个人走！姜沉舟疯狂地想。
他就像发了疯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拼命地想要做那种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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