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久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眼神,而围观者也越来越多,还有好几个端着标有“梁辛禾”logo的汤碗,看戏一样蹲在廊下,一边喝汤一边讨论今天这一局他俩谁会占上风。
少年明显是被激怒了,伸出手指着苏炀红大声说:“有本事你下来,别在楼上当缩头乌龟。”
这声音虽然也算是铿锵有力,无奈发声者年岁太小,根本没有气势。苏炀红似乎一点都不把他当成一回事,轻佻地扯起一边嘴角:“哟,听你这口气,你是已经把你妈身上那点狐媚子功夫学会了,要跟我实战实战?”
话语一出,看热闹的人非常给面子地哄然大笑,气窘不过的少年,憋红了脸搜肠刮肚地去找更有力的话反杀:“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婆娘,活该没人娶你,祝你一辈子单身,孤独终老,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
寒气浓重的冬日清晨,前一刻还人声鼎沸的小巷街道,下一秒居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少年那些不经大脑思考说出去的话给震惊到了,就连楼上上一轮还占据绝对上风的苏炀红,现在都沉默着一言不语。
但这样的僵持并没有维持多久,甚至是久还没有将那些令人悚然的话和具体场景一一对应过来,苏炀红就恢复了战斗力,凭借高地优势,几乎是抱了置人于死地一般决心将塑料盆脱手而出准而直地砸向少年。
少年轻巧躲开,苏炀红颤抖着身体指着他骂:“不要脸?论起不要脸来整个秋水巷有谁比得过你妈唐不云?就算没人娶我,那我也比你妈是个男人的床都上强。我孤独终老,死了没人给我收尸,你以为你妈就有了吗?像你这种爹都不知道是哪个的杂种,你一定得短命的我告诉你。”
远处料峭的嘶鸣寒风裹挟在即将破天而出的金色晨光中呼啸而来,横冲直撞地将少年彻底击倒,他所有的强势外表刹那间被撕了个粉碎。
苏炀红脸上的厌恶和不屑在这个时候达到了巅峰,勾起那张艳红的双唇,冷哼一声不愿恋战,扭身就准备进屋。
在此之前,她对视上了是久的那双眼睛,清淡、平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可她就是莫名地浑身一寒,心里嘀咕,什么时候搬来这么一个女人。
是久倒是坦然,冲她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苏炀红懒洋洋地回了个眼神,随后重重的关门声在凉薄的空气里响起。
视线回到楼下,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吃早餐的重新回到“梁辛禾”。少年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身后留下了一串大小应该是41码的脚印,他低着头完全失去了前不久还浮现在周身的嚣张气焰,此时此刻一点朝气都没有,反而像极了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毫无生气。
人群散去,但议论声还在持续,是久听不真切,却多少也听了个大概。
“阿红说得有点过分了。”
“但确实也是事实。”
“就是可怜了这孩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咋不看他是怎么说阿红的,这哪里像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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