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某个隧道里,只要再往前走两步,那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将开启。
而她,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她刚一下车,那天的那个胖女人就自己出现了,她裹着厚厚的外套站在路口张望。
是久大步朝她走去,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将手机上周丛的照片递到她面前,问:“那个男人,宫似来找的那个男人,是不是长这样?”
胖女人低头仔细辨认,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是久的心脏已经脱离胸腔,只等对面那胖女人给出一个答案,要么跳出嗓子,要么落回原地。
“五官都一样,但气质根本不是一回事。你看啊,你手机里这个人的眼神是温和的,一看就比较善良,但那男人,简直……”
是久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心脏落回原地。她笑了一下对胖女人说:“谢谢你啊。”
胖女人问:“他们俩兄弟吧?”
是久点了点头:“对,俩兄弟。”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周丛应该是患有一种比较罕见的精神疾病——人格分裂。
而宫似,也根本不是出轨了,她只是竭尽全力地活在每一个他身边,作为“他们”共同的爱人,接受着每一个“他”的好与坏。
是久临走时,那胖女人抓住她的胳膊问:“你跟那小子熟吗?你要是跟那小子熟的话,你就跟他说,以后别祸害我儿子了,我真担心有一天站在这里再也等不回我儿子。”
“等不回来”四个字,从那胖女人长满皱纹的眼角“流”出来,是久心里一颤,一种从来没在她身体里出现过的情绪开始涌动,不好受,但她解释不了为什么。
回程的路上,甘蔗总算松了口气,问:“小是久,我一直好奇,你到底从哪儿来的,你这个孩子,真的很奇怪啊。”
是久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开口对他说:“归夏。”
“那是什么地方?”
“很好,也很坏的地方。”
“难怪了。”甘蔗将车里的暖气打开,“不是我不愿意帮周丛,我啊,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其实我是有心无力。”
是久权且当他说的是真的,但甘蔗却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可要是他不问我退钱的话,那就另说了。”
映在车窗玻璃上,是久的那张脸,突然就笑了起来。
“周丛为什么要去紫金山?”回到店里,是久提出了另一个疑点,“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去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去的人不是他!”
甘蔗则专心烤他的曲奇,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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