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回到家里,宫似已经不在了。即将天明的凌晨,冬日寒气从窗缝里钻进来,扫过他精瘦的锁骨溜进身体,他冷得一哆嗦,没有宫似的屋子里满室萧瑟,好像很久没住过人了一样。
再次见到周丛,是第二天中午,是久正在跟甘蔗讨论吃什么。
“火锅,冬天和火锅最配。”甘蔗走到水池边将手上的面粉洗掉。
是久不同意:“火锅虽然也可以,但我觉得只有甜品才能治愈饥饿。”
“相信我,你那颗饥饿的心永远都无法被治愈,黑洞你听说过吧?”
“嗯。”是久信手拈来,“算是这个时代的贡献之一了,广义相对论的范畴,说的是宇宙广阔空间里,一种体积无限小但密度无限大的天体,任何物理能够定义的东西遇到它统统都会失效,包括时间和光。怎么了?”
甘蔗本想调侃她的胃口,却不想被她一番一本正经的说辞给呛得一时无话,是久一问到底:“怎么了,黑洞怎么了?”
玻璃门上的铃铛响了几声,甘蔗如释重负地扭头,但对上周丛的身影后,他觉得还不如跟是久扯淡。
甘蔗只是突发奇想地要开这么一个教人制作甜品的店子,实际上他并不是持证上岗,甚至,他精通的也只有烤曲奇这一项而已。
在他的意识里,是久人傻钱多要求低,好糊弄,但周丛可不一样。那个人温和是温和,甘蔗确定他只是不爆发而已,若让他发现自己这个“老师”其实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江湖骗子,啊不,被生活所迫的可怜孤寡老人,他说不定会当街揍爆自己的脑袋也不一定。
“我来上课。”周丛的右手还放在玻璃门的把手上,身体却全部转向甘蔗,温顺又谦和。
尽管这样,甘蔗还是使劲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周丛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和善。
“你等等啊,我先出去吃个中饭。”
甘蔗几乎是逃跑的。
是久将烤好的曲奇装进包装袋准备下午给附近商店订货的老板送去。
“你老婆有消息了吗?”是久问。
周丛说:“算有了。”他也拿了一个包装盒准备帮是久,“我联系了她的朋友,她说她们一年没见了。”
是久眉头一皱:“所以?”
“所以,”周丛勾起嘴角,和甘蔗的感觉一样,温和的表面下,总是有一股邪性,“在此之前,我想学几样甜品,等她回来做给她。”
“……”是久花了几秒思考,“我不是很懂你的逻辑。”
“实际上,她们一周前还见过,一起做了指甲。”
是久将包装好的曲奇放到展台上:“没明白。”
“这叫从中作梗,为的就是阻碍我们和好。”
“但你好像还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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