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昭南。”男生自我介绍说。
林昭南见她不再说话,就掏出了一只耳机,递过来:“给。”
陆鹿接过来,在这个夏天的晚上,林昭南和她一起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望着夜空,听着歌。她索性还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用余光偷偷望着身旁的男孩。
他们之间没有对话,就那么有些尴尬地坐着。陆鹿后来便假装又睡着了。她远远地还能听到傅以冬他们一伙人吵吵闹闹的欢呼声。而林昭南的眼睛正微眯着,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傅以冬跑过来,脚步声惊动了她。她睁开眼,看到傅以冬开心的脸,他说:“陆鹿,你醒了?过来一起玩吧。”说完又指了指一旁的林昭南,“我好兄弟。隔壁班的,不知道你们见过没。”
陆鹿仓皇地摇头。她都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心口的窒息感。
原来这个男生和她也是同校,甚至就在隔壁班,而三年里,她却从未和他有过任何瓜葛。却偏偏在临近毕业时,她才迟迟遇上他。
她想起和傅以冬刚认识的时候,是她来这所高中参加入学考试。初夏的天气,她和他都非常紧张。只求抢在别人前面,能先考个好名次,不必再为难以出头的中考而担惊受怕。
所以,那一次坐在陆鹿前桌的傅以冬和她双双打好了商量。当然也包括周围的几个难兄难弟。只不过真正开考以后,陆鹿求救的信号却只有傅以冬一个人接收到了。
他把身子往右挪了挪,她刚好将他的答案一览无余。
考完之后,陆鹿才拱手说着感谢,一副天然呆的模样。傅以冬后来是这样评价的。再后来一点儿,陆鹿才明白,只有望着喜欢的人,才会觉得他呆呆的、傻傻的,却是让人紧张的、放心不下的。
傅以冬跟她摆手,刚要说点什么,她忽然说:“我明天生日,你来,我请你吃饭。”再后来,她理所当然收到傅以冬的礼物。
三年过去,她的生日又到了,毕业依然临近,而遇见的人,也辞旧换新。只可惜她的心情,根本不敢说给谁听。
林昭南说:“我认得你,学校的广播站播音员,陆鹿,对吧。”
陆鹿就愣住了,震惊了,也喜出望外了。
再后来,她又沮丧了。
因为她看到林昭南揽着傅以冬的肩,一脸义气地说:“好好对陆鹿,她不错。”
说着,模糊不清的笑意布满了他的双颊。陆鹿忽然醒悟一般,她如今,分明已是别人故事里的女主角。
那场生日会结束得浑浑噩噩,陆鹿已经忘记最后自己喝了多少酒,怎样在傅以冬的守护下躺了一晚上。她再醒来时,林昭南就不在了。他消失得彻底,加之酒精的作用,一度让陆鹿觉得这个人未曾出现过。
直到白天傅以冬陪她回家,和她说起林昭南:“我以为你多多少少对他有一点印象。他是体育部长,在学校的活动里也没少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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