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说:“很美是不是,可是越美丽越是令人感到胆战心惊。”
我听不懂杨九的话,他也没有向我解释,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很多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但是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是渺小的。”
“我说了我没有自杀。”我有些激动地反驳杨九,脚下一个打滑,幸好杨九撑住了我,我才没有摔倒。
他小心地扶着我,眼睛弯弯的像是在笑:“潘豆,你要好好生活!你还年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轻易放弃生命,更不能让自己一辈子活在悲伤之中,知道吗?”
我看着杨九,鼻子有些酸涩。其实在我掉进海里的那一刻,我是没有挣扎的。因为我在那一天收到了银行的短信,它告诉我,我的信用卡已经被透支了,而和骆达达分手之后,我很匆忙地离开了,我的信用卡还在他那里,我的密码是他的生日。
我在那一刻真的是想,要不就这样死去吧!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海面上,杨九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不要难过。”
他在安慰我,我却哭得更加悲伤了,我趴在杨九的背上,眼泪湿了他的劣质T恤。海浪唱着歌,我在这一刻却终于没有再彷徨与害怕。
[岁月长廊]
我和杨九的关系变了,我每天都跟在杨九后面,和他一起吃着小巴妈妈下的米线,只是我照旧要交钱。但这比起我们之前已经好了很多,有时候杨九会拉着我去海边,他点烟的时候会问问我 :“你要吗?”
其实我不会抽烟,但我还是和他要了一根红双喜,点燃后用力地抽了一口,然后开始用力地咳嗽。杨九会做很好吃的凉拌海带丝,把煮熟的海带加蒜泥、葱末、盐、糖、酱油、陈醋、香油、味精、芝麻拌匀,然后盛在玻璃盘子里递给我,香味四溢。
我和杨九的暧昧就连小巴这个小萝卜头都读懂了,他悄悄地对我说:“豆豆,请珍惜生命,远离杨九。”
我没有搭理小巴,继续每天跟在杨九身后,我的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我已经没有钱再在这个每天晚上三十块钱的小旅馆继续住下去了,我的假期也快要结束了,我越来越忧愁。
杨九一点都没有看出我的忧愁,他依旧每天晚上给我拌海带丝,把厨房里的吃剩的鱼都给了西蒙吃,带着我去海边玩,甚至问我:“潘豆,你要学游泳吗?我可以教你。”
我已经被海风吹得很黑了,我在太阳下龇着牙对他笑:“要是淹死了你怎么赔我?”说完之后我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是杨九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他也笑了:“那我就把你那一箱破行李扔进去陪你,你们一起游去太平洋吧!”
阳光照在杨九的背影上,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拿着树枝在沙滩上歪歪扭扭地写字:有光头兮,见之不忘,一曰不见兮,思之如狂。
在我写完了之后,杨九却突然敛了笑容,又恢复了从前的严肃:“潘豆,你还小,别被这些情情爱爱蒙蔽了头脑。”
我想解释,可是他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招呼我:“回去吃海带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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