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晟曦回头，趁着梁晟昭看不到，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假死？”
齐瑾然点头。
梁晟曦放下心。
在禁军值守所听周准说许意服毒自尽时，他就觉得事情蹊跷。
虽然他和许意的接触不多，但从齐瑾然的描述还有这两年来的书信往来里看得出来，许意绝不是这般软弱的人，而且刚好在齐瑾然要出宫时就自尽了。
他想起齐瑾然说过的假死药，心里有了猜测，又想到宫门关之前，齐瑾然对他喊话，最多两日。
假死药的期限只有三日，必须尽快服用解药，两日之类必须脱身，因此梁晟曦直接拿出了免死金牌，才得以进宫。
梁晟曦拍拍齐瑾然的手，示意不用担心，交给他来处理。
他转过身，梁晟昭依然挡在许意面前，脸色衰败，但眼神却很亮，透露出狂热。
“皇上，你想让许意走得不安心吗？”梁晟曦语气平缓，却字字扎心：“他活着的时候，你把他强留在身边，现在他主动选择离开，你还想把他困住？就连落土为安都不行？”
“梁晟曦！你...你...”梁晟昭被他的话刺激得说不出话来，突然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皇上。”两人均被吓了一跳。
齐瑾然连忙上前，强硬地握住梁晟昭的手腕把脉，确定他只是一时的怒火攻心并无大碍才放手。
“皇上，师兄已经走了，就算您在这里守一百天，守一百年他也不再醒过来。”齐瑾然劝慰：“晟曦说得对，这是师兄的选择，您就接受吧。”
“不，他不能走，不准走。”梁晟昭吼出来，“他说过要陪我的，他言而无信，他骗我！”
“到底是你骗了他，还是他骗了你，皇上，你最清楚。”梁晟曦残忍道：“许意为你抚养儿子，看着你娶妻纳妃，后宫之人越来越多，这就是你让他每天都看到的场景，这比杀人还残忍，这是诛心。”
梁晟昭浑身一震。
他想起在景仁宫时，许意被侍卫带走，从头到尾没再看他一眼。在那时，他就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或者更早的时候，在自己将他强留在身边时，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我，我说过的...”梁晟昭几次张开口才说出话，“我向他保证，只要...我坐稳皇位，一定...一定给他想要的...一定不会再辜负他...”
“世上岂有两全法？”梁晟曦嘲讽一笑，“皇兄，你难道还不明白，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你既然清楚，为何要骗许意？你想骗他一辈子吗？”
眼泪倏然而下，梁晟昭摇头，神情十分痛苦，“我真的喜欢他，我只爱他一人，可是我...”
齐瑾然心中猛然升起一团火。
若梁晟昭真的喜欢许意，岂会逼他到如此地步？他活着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现在他走了，来这一出有什么用？
“皇上，我问你一句话。”齐瑾然的声音冷了下来。
“如果有办法让师兄醒过来，但前提是你要放弃皇位，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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