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消陨
“看在我都这么惨的份儿上了，姐姐能不能赏我口水喝？”祁涟之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来，干裂的唇毫无血色，整个人病态得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般。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红鸢斜睨着眼看他，眼中是满满的戒备。
“好姐姐，我如今体内有九十九重幽冥鬼火灼烧着，不出片刻便能化成一股灰，我能跟你玩什么花招？”祁涟之的声音越来越低，红鸢咬了咬牙，吩咐下人倒了清水来，将水递到人的唇边，却又引得祁涟之一阵苦笑：“姐姐你将这壶斜着点，你这样拿着我喝不了。”
最后喝水喝得两人身上都是水，祁涟之气息微弱竟也不忘调笑几句，惹得红鸢尽骂他满口胡言。
“姐姐你陪我说说话吧，我怕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祁涟之垂着头，明显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若我睡着了，那魔头就该出来见你了。”
红鸢沉默着，听祁涟之讲他在仙界如何如何逍遥，讲他人间的弱水三千，讲他的风花雪月……讲到最后红鸢没什么感觉，那人却愣愣地哭了，眨眨眼，眼泪竟就那样一颗一颗地砸下来，像断线的珠子，滴到脸庞上，却又在极高的体温下快速蒸发。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学会了怎样去爱一个人，太累，也太痛，只愿我若能转生，再也不要体会到这种痛。”
“我宁愿做一个没有心的人，再不懂人间疾苦，也再不懂爱恨沧桑。”
祁涟之露出一个极缓极缓的笑来，像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一般，一点一点地阖上了眼。
“涟之！”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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