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岩的手又长又白皙,递给我的祝福那么重,那么厚。
我颤抖着唇,小声咬了一句谢谢出来。
“小鱼,你一点都没变。在我面前有多柔弱,在他面前就有多强大。”
“时候不早了,苏岩,那个......我们先去吃饭,项目可以慢慢谈......”
抓起桌上的提包,我不知道我在慌什么,又在逃什么。可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苏岩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文质彬彬的眼镜下,他一双温柔的眸子浮现了莫可名状的惊恐——
“小鱼!你!”
当我意识到他正盯着我雪白的西裤时,一大片殷红色已经沿着我两腿之间浸染洇透!
你去哪了
麻药从我身上褪去的时候,我凝视着天花板,感受着小腹里空荡荡的钝痛。
苏岩在我身边,攥着我冰凉的手。他问我,要不要给霍天祈打电话。我摇头。
“小鱼,医生说你身体状况不太好,这次妊娠本来就不是很合适。想开点吧,孩子还会有的。”
“不会了。”
我苦笑着想,也许宝宝恰恰就是不想离开我吧。它先我一步到另一个世界,用长明灯指引我未来几个月后的路途。它一定是舍不得我,一定是不希望我把它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个世上。
“苏岩,你说我会是一个好妈妈么?”
“你已经是一个好妈妈了,”苏岩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在霍天祈身边的这些年,你还不够无私不够无微不至么?小鱼,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救你......”
泪水难以抑制,心脏堵得闷痛。我忘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会歇斯底里地痛哭。可是这一刻,我难以自持地扑在苏岩的肩膀上,任由泪涕纵横肆意!
我一直在思考,这是不是我的报应?我只是动了一念而已,仅仅一念而已。我打电话约了李医生,我想过它被冰冷的器械拖出我身体的那一刻——我也许会后悔,也许会逃走,会坚持这场不知对错的孕育。
我想过它的眼睛会不会像我,鼻子会不会像霍天祈。我甚至连名字都偷偷地想好了......
当晚,我坚持不肯住院,苏岩无奈送我回了家。
踩着凌晨的钟声,我看到霍天祈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地等我。
我知道,我的脸色白的吓人,就像刚从恐怖片场杀青下来似的。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霍天祈皱了皱眉头,“我打了你无数电话,都关机。”
“没电了。”我卸下疲惫的外套,径自去倒热水,“不是说了么,今晚我去见KPE的首席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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