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了顿,把先前的话去掉一截后说完:“陛下,过几日便是您的生辰了,臣妾头一次操持这等宫宴,一时有好些事拿不定主意。“
皇帝思忖片刻,抬头看向身边的宦官:“长砚,你着人从内侍省调个能干的去清宁宫帮一帮皇后。”
“是。”长砚领命。
而后赵珩视线又转向冯玉莹,道:“大婚才操办了一场,耗时耗力的,边关才打完仗,生辰宴一切从简。”
“臣妾明白了。”她答。
皇帝又问:“还有何事吗?”
冯玉莹摇头,福了福身,告退:“臣妾便不叨扰陛下,先行告退了。”
皇帝点点头:“皇后慢走,天冷,路上当心吹了风。”
皇后怔了一下,谢了恩,转身出殿。
她转身那一刹的余光里,瞧见那宦官取了块儿糕点递到皇帝嘴边儿,皇帝也很是自然地张嘴咬了一口。
她身形停顿了一下,眨眨眼,终究没说什么,移步出殿。
走至殿门外,忽见台阶底下停了台搭着厚厚帷帐御辇,内侍见了她躬身向她行礼,而后道:“皇后殿下,这是陛下的御辇,路上风大,陛下吩咐借给您用用。等过阵子殿下您专用的轿辇才打造出来,烦劳殿下多担待。”
冯玉莹提着空食盒,搭着忍冬的手上了御辇,一时间心绪复杂难言。
皇帝虽则行事古怪了些,待她倒也不差。若真如她所言,相安无事,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原本以为难捱的日子经此一行变得也没那么无法忍受。
御辇晃晃悠悠,几丝寒风透过帷帐吹拂进来,她自缝隙里抬头望向天际,只见天空阴沉沉的,已然久不见日光。
她恍惚想起她在城墙上寻那年轻将军身影的那一日,也是这般萧索的天气,天公不作美,人与事却美极了,美得让她能记上一辈子。
一辈子还很长,本以为这辈子已经葬送在宫墙里了,不曾想峰回路转,指不定日后还有柳暗花明的时候呢。
☆、新政
政事堂送到紫宸殿的奏折每日的份量皆差不离, 于是到了后头, 那些陈年旧折不剩下多少了, 送来的便都是新的。
赵珩看着户部呈上来的宫市账册, 脸色很是沉了沉。
到了第二日经筵时,她仍在思忖宫市之事。先时从魏常禄手里把宫市暂时移交到户部手上,然此举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裴元松手里的笔顿了顿,察觉皇帝心不在焉, 状似不经意地问:“陛下为何事所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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