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砚心神微凛,斟酌着答:“臣父曾在裴老将军麾下打过仗,是以臣幼时与裴小将军见过几面,私交却是谈不上。”
皇帝不置可否,转开话茬:“你去礼部走一趟,把更改婚期一事吩咐下去。”
他迟疑了一下,问:“陛下不同内监商议商议?”
赵珩漫不经心地喝着莲子羹,不再作声,意思却不言而喻。
长砚遂低头弓腰告了退:“臣领命。”
……
冯廷度十一月下旬入京,婚期便改在了十一月二十八,提前了一旬。
朝中清流们对此事又是好一番口诛笔伐,甚至出言指责皇帝纵容奸佞,败坏纲纪。
赵珩不动如山。
冯廷度进京那日,宫里张灯结彩,大办宴席,为这位打了胜仗的新任副节度使接风洗尘,更为祝贺剑南军此番大胜。
麟德殿再次热闹起来,宫人们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地迎接前来赴宴的文武百官。有宫女私下里悄悄感叹,此次宴席的排场可比上回安王小世子的百日礼隆重多了。
日暮四合之时,穿着厚重龙袍的皇帝驾临麟德殿,待得她入了席,才宣示了宴席的开始。
一身骑装的冯廷度带着几名副将上前给皇帝行礼,闻得皇帝一声客气的“平身”后,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直视天颜。
赵珩面色无波,嘴角仍带着笑:“此次大梁大胜吐蕃,多亏了冯将军带兵神勇,战无不克。朕赏你黄金百两,食邑千户。”
冯廷度抱拳,也不推辞:“谢陛下赏赐。”
皇帝笑意微僵,转瞬间又笑得更开:“辛苦冯将军连日奔波,今日这宴席可得好好享受才是。大婚庆典定在后日,冯将军只管在京城好生住下,若有何需要,只管遣人告知朕便是。”
冯廷度笑得张扬,朗声道:“恭贺陛下大婚!臣谢过陛下。”
赵珩看着他退了下去,在下首落了座,随后敞开肚皮大快朵颐,毫不顾忌。他仰头一口喝干了酒樽里的酒,还未等身后的内侍上前添酒,便扭头一把拽过内侍手里的酒壶,自个儿斟满了一杯酒。
一杯又一杯酒下去,竟似雨落河海,不见醉意。
皇帝斟了半杯酒,举杯敬他,那冯廷度也毫不客气地受了,端起酒樽又是一饮而尽。
赵珩却只是沾湿了嘴唇,不曾入喉。那冯廷度生得也算齐整,却教她看不过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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