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见了呢?
不知何时,恍惚过了许久,忽然听见魏长砚隔着内寝门在外唤:“陛下,该上朝了。”
赵珩回神,安抚地看了一眼刘嬷嬷,起身出了内寝。
御辇已然停在殿外,内仆令躬着身子同魏长砚寒暄,虽则对方面无表情并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仍是挤了张热情的笑脸出来,絮絮叨叨说了半晌,见皇帝到了近前才收了话头。
魏长砚俯身伸手扶皇帝上御辇,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内仆令,直教那中官心里暗叹:新上任的内侍省长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赵珩坐上了御辇,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们一眼。
御辇四平八稳地升了起来,内仆令居右侧,魏长砚居左侧,伴着御辇往宣政殿去。赵珩收回了目光,直视着前方逼近又远离的殿宇,一颗心随着御辇轻微的晃动,七上八下。
到了宣政殿,搭着魏长砚的手下御辇,皇帝忽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疼,险些踉跄了一下。
“陛下?”耳边是魏长砚温和又透着些许关切的声音。
盘算着时辰,大臣们都已经进殿了,赵珩摇了摇头,往宣政殿而去,一步步走向了金銮座。
魏长砚留在了殿外,目送着皇帝的背影,皱了眉。
宣政殿内,伴随着“吾皇万岁”与“众卿平身”落下帷幕,千篇一律的朝会便开始了。
赵珩端坐于上首,听着底下各路人马叽叽喳喳你来我往的斗嘴,又困又疲惫,小腹隐隐约约的抽疼让她心里坠得慌。
户部尚书一板一眼地汇报宫市交接的情况,转头又和工部侍郎吵了起来,举着笏板简直要打起来了,甩着袖子喊:“江南闹了旱灾,土地都晒裂了,今年的税又收不上来,国库空虚,哪来的钱修什么佛寺!”
皇帝垂眼瞥了眼身旁魏恩朝手里的佛珠,没有作声。
修佛寺一事不了了之。
终于熬到要退朝了,赵珩正欲起身,一眼瞥见御史大夫郑直再次出列,只觉得脑仁儿疼。
郑直躬身道:“陛下,成家立业,为君者亦如是。陛下今岁方十六,诚宜择品质端方的贵女入主中宫,掌管六宫,绵延子嗣,协理陛下亲理朝政!”
赵珩吃了一惊。
选后?
不,这哪里是选后,这是逼她亲政!
不少朝臣纷纷附和:“郑御史言之有理!”
魏恩朝转着佛珠偏头看她,意味深长地问:“陛下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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