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生气,便说生气就是,我去做鱼羹给你赔罪,好不好?”
“无需。”玄龙转过身。
“晨起便要对着厌恶之人的面孔,几欲作呕,如何吃得下东西,帝君早早从我面前消失,我便觉得高兴了。”
自己再做错事,玄龙在新婚燕尔之际同他说这样伤人的话,都是不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对玄龙生出怒火,只感到委屈。跟上前一步。
“你再这样说话…我可要生气了。”
“随你。”玄龙回到屋内,砰地关上门。
燕鸢被挡在门外,反应过来,慢半拍地抬手去敲门:“阿泊……”
“阿泊……”
“你怎么了……”
“阿泊……我头好疼啊,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殿内,玄龙后背贴着门,沉默地合上双眼。
一人在门内,一人在门外,隔着薄薄的一扇门,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玄龙听着那沉甸甸的敲门声,一下一下叩在他心头,让他心都痛了。
燕鸢敲了一会儿便不敲了,脑中剧痛逐渐叫他浑身一点力气也无,手臂虚软地垂下去,身体本就受了重创,还不肯好好服药,气血上涌立刻惹得喉间发痒,忍不住咳起来,咳得视线模糊,鲜红的血溅在面前的银门上。
曳灵神君很快赶来,扶着燕鸢要他回去。
燕鸢站在门口不肯动,袖子挡住唇,咳得浑身颤动:“母后,他同我闹别扭了……”
曳灵神君心头百味陈杂:“我知道,你先同我回去,待他消气了,你再来好好哄哄,说不定便好了。”
分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可燕鸢心中就是感到极度不安,摇头道:“不行……我就在这里等。”
“他见我等得久了,定会出来的。”
好好的一个天帝,总这般披头散发地跑出来,将自己弄得乱糟糟的,连鞋都不晓得穿,还将血咳得到处都是,叫旁人见了,定会在背后笑话的。
曳灵实在劝不动他,两指并拢在燕鸢后颈一点,燕鸢身体僵了僵,阖眼向后倒去。曳灵从身后将他托住,望着紧闭的门顿了须臾,施法消失在原地。
如今燕鸢的身体已是强弓之弩,一个简简单单的昏睡诀,便能将他左右。
曳灵并不确定燕鸢是否喝下了那碗从头来过,若喝下了,他应当将玄龙忘了才对。若说没喝,他这混沌的模样,看着又过于反常。
是在自欺欺人地装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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