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相逢在雨中
“年轻人，这么说你是为了见我才故意来砸场子的了？那么，你难道不认为自己的这种出场方式，未免有些过于排场了吗？”
老妪皱了皱眉毛道。
双腿悠然轻搭，目光淡雅，萨加地微微颔首：“夫人，素闻您深居简出，一向并不轻易见客。今夜为见您本人一面，无奈出此下策，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你们如此迫切地想要见我本人，又是为了什么……”
并未直接回答这一问题，萨加话锋一转：“据说半年前联盟军部曾将卡肯尼街区的所有地下赌场全部取缔，不过从眼下来看，如今这里似乎已然大有东山再起之势。可以在联盟军部的地界上、严密眼线下重整旗鼓，而且还新近拓展了佣兵业务，想必自然得到了联盟军部当中某位实权人物的认可。或者说，至少是一种某种形式上的默许……”
听着这些，老妪面容渐渐僵硬起来。
眼底流露一丝狠意，她近乎恶声恶气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今夜来我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站在萨加身旁的诺隆不羁扬眉：“身为所谓黑帮”教母”，似乎不该如此沉不住气。怎么，这才刚刚开场，就开始气急败坏了？”
死死盯着诺隆，老妪一字一顿道：“年轻人，对于长者，你说话多少该懂得放尊重些……”
淡淡抬手，示意弟弟暂时收声，萨加淡淡一笑：“夫人，请相信我们并无冒犯之意。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说罢，他话锋一转：“事实上，我们的身份对于您而言并不重要，相比于这点，现在对于您来说更重要的是，您本人与您麾下的阿尔巴尼亚佣兵们，眼下正处在一种随时可能丧命的、岌岌可危之中……”
闻听此言，老妪眼底不觉暗暗一缩。
她冷冷地笑了：“年轻人，你这是在危言耸听吗？”
“是否危言耸听，想必接下来您自然将会心中有数，”萨加玩味的目光饶有意味，“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位联盟军部的艾文上将便是你们如今的后台。在他本人的默许、乃至幕后暗中支持下，卡肯尼街区如今才能得以卷土重来，他可以允许你们在此继续经营以往那些不法业务，并承诺对此联盟军部将视而不见，而这一切的代价是，你们要以雇佣兵身份暗中为他个人所用，从此唯他马首是瞻，听凭他随时随地调兵遣将，任意差遣。不知以上我说得对吗，夫人……”
“你……”
老妪当场僵住了。
萨加微微一笑：“我说了，以上只是猜测而已，不过看来，我猜对了。”
沉默些许，接下来几乎从齿缝里挤出一个个字来，一脸阴暗的老妪慢吞吞地开口道：“年轻人，不得不说，你知道得太多了。恐怕这些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此言差矣。所谓杀身之祸，首当其冲的难道不应该是您吗？”
萨加目色淡雅：“除了上述这些，我知道的还有更多。例如我知道，那位宙斯上将曾指使你们绑架并杀害了来自俄联邦的卡尔洛夫斯基·罗曼诺夫上将。既然如今上述秘密显然已被泄露，那么夫人，不知您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试问，那位身为欧洲联盟全体军警统帅的艾文上将，他为何不动用他麾下的那些身手不凡、能力卓越的专业联盟特工们，去完成这一暗杀任务，而却偏要如此舍近求远，特地找来与职业特工相比，专业性、战斗力要相对薄弱很多的你们呢？”
显然，这一问题将老妪当场问住了。
脸色铁青的她，半响无言。
萨加唇角微微泛起了一丝玩味弧度：“答案显而易见。那便是如果出动现役联盟特工去暗杀他国高层军事将领，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严重违反国际法、并且未来随时可能遭到他国报复的棘手事情，一旦日后有人追查起来，那么自然便会顺藤摸瓜，最终一直追查到那位艾文上将本人身上；而如果派你们这些毫无任何官方背景可查的地下黑帮佣兵们前去，其结果似乎便会显着不同了。届时，无论日后他人如何追查，只需将你们这几位相关知情人员，简简单单地灭口，就可以轻而易举，以线索中断了事……”
说到这里，萨加意味深长：“显然，眼下这个所谓的秘密已经外泄，知道真相的，早已并非单单仅有我一人而已。那么夫人，请问您认为，在不远的将来，一旦俄军方面追查起来，为了推脱干系，那么那位艾文上将，又将会对你们这些所谓的知情人、参与者，采取怎样的行动呢……”
不知不觉间，老妪额前渐渐冷汗涔涔。
辗转半响，她嘶哑地开口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有个方法，可以救你们，不过……”
目光清爽，萨加微微一笑：“那需要在你我之间做个交易。”
***
回去的路上，天空渐渐开始下起雨来。
汽车飞速疾驰而过，溅起一地水花。
“不出所料，他们果然已经杀害了罗曼诺夫将军。并且成功毁尸灭迹。”
平视前方，开车的诺隆波澜不惊地开口。
沉沉凝视窗外那片烟水迷蒙的夜色，萨加沉吟未语。
今夜，经过一番谈判，他最终与卡肯尼街区的黑帮“教母”达成了协议。
对方向他亲口坦白了自己曾奉宙斯上将本人之命，安排手下将罗曼诺夫将军绑架后杀害，并焚烧尸体最终将骨灰抛入大海；而萨加则向对方坦诚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承诺倘若未来有朝一日俄军追查下来，只要包括“教母”本人在内的卡肯尼街区相关人员愿意出庭作证，当庭指证宙斯，那么届时雷霆便将为其提供一切必要人身保护，并为其向俄军方申请无罪豁免。
“你认为，未来有朝一日，刚才那位”教母”真的会甘愿亲自出庭，指证那位艾文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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